“恩,那給我來一千塊錢的。”潘辰從錢包裏翻出一疊紅彤彤的鈔票,遞到婦女麵前。
婦女臉色一變,隨即起身看著籮筐那些還完好無損的梨子,低歎一聲,“這裏隻有二十多斤好的了,其他都是壞的,根本賣不到那麼多錢。”
“沒事兒,你把籮筐和扁擔也賣給我。”潘辰笑道,“我家老爺子很喜歡這東西,家裏收藏了好些把呢!”
“這……這不值錢呐!”婦女看著潘辰手裏的鈔票,十分想伸手,可還是搖頭說道:“孩子,你要是喜歡,阿姨把扁擔送你。這些梨子賣你五十塊錢,好不好?”
“就一千!”潘辰十分霸道的把錢塞進婦女的手中,“以後如果還有這麼好的梨子,送到南城香濱路的白金漢宮,就說是潘辰要收的,都按照市場價給。這地方賣不了,以後別來了。”
說完,提起籮筐挑起扁擔轉身就走。
婦女留著眼淚,輕聲說道:“孩子,謝謝你!我男人生了重病,得花錢……”
“嗬嗬,我家裏也有一顆梨子樹,我媽媽小時候和我種的。”潘辰扭頭咧嘴一笑,轉身走了。
婦女定了定神,抹幹淨淚水,快速收好錢把手推車扶起,從洋湖小區側門離開。她回到破破爛爛的一個小屋子裏,把躺在破布堆裏,劇烈咳嗽的男人被到手推車上,然後匆匆朝小巷子對麵的街道診所走去。
她男人得的是應急性流感,伴隨著高燒症狀。這種病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可是沒點錢是很難弄好的。這婦女家裏窮的厲害,鄉下的小郎中根本就看不好,她無可奈何,隻能推著丈夫走了一天兩夜來濱海市瞧病。
誰知這裏的醫生心太黑,根本就是吃錢的主兒,不給一千塊錢根本就不看病。婦女無奈,隻好一個人回鄉下摘了幾框梨子來城裏賣。昨天上午她在洋湖小區門口賣了二十幾斤,一個官太太就買了半筐走。
這婦女是鄉下人,沒文化又死腦筋,以為洋湖小區的人都會買那麼多。可是進去後,就被人給丟出來了。今天她依舊不死心,早早的溜進小區,希望再賣一點出去,結果遇到了那狠心的保安。本來她還已經絕望,沒想到遇到了這麼個救星。當即便帶著錢回到臨時的垃圾房,把男人推去瞧病。
大城市的醫生雖然心黑,可醫療水平還是很高的。隻是個診所,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男人給治好了。幾管子針打下去,吊瓶一掛,不消半天時間,她男人就能睜開眼說話。
“老山子,你可算醒了!”婦女喜極而泣,抓著她男人的手不肯鬆開。
那男人有氣無力的搖搖頭,“阿梅,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老山子,以後別去山裏打獵了……”婦女淚流滿麵。
那男人低歎一聲:“那幾個果子狸廣南佬給錢了嗎?”
“沒給,他們看你生病了,當天晚上抓了果子狸就回去了。”婦女滿臉苦澀,“你為了抓那幾隻野山貨,掉進水溝一晚上才被救出來,差點就沒命了。以後咱不去打獵了好不好?”
那男人點點頭,“不去了不去了。唉,那幾隻果子狸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跟我在水裏凍了一宿……”
“沒死,不過和你一樣,都凍得流鼻涕!”
婦女忽然一笑,隨即又是一陣哭泣,男人好不容易才安撫住她。
第二天,男人病好,醫院給結餘了三百多塊錢,讓他們很是驚喜。隨後,婦女和男人在洋湖小區附近找了好久,都沒看到那個救命的少年,無奈之下隻好先回家,打算拉點梨子去那少年說的白金漢宮,順帶問問救命恩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