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又一聲刀劍刺入皮肉的鈍響,司徒睿腰側又被紮了一劍。
鮮血噴濺到小璃腳上,他不明就裏的睜開眼,就看見滿身鮮血的司徒睿,驚聲大叫,“爹!”
到這個時候,他還記得舅舅告誡自己在外人麵前要叫他父親的話。
司徒睿聽得小璃著一聲爹,就算滿身傷痛依然覺得無比熨帖。
他寸步不離的守在慕心鶯身邊三年,就算她的心早已經死在靳恒身上,他依舊不離不棄,想著終有一天會等到她放下心底的芥蒂接受自己。
即便她已不再是青春少艾,即便她有小璃,他仍然不想放棄,況且他親眼看著小璃長大,早就打心底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他的體力漸漸不止,卻依舊把小璃緊緊護在懷裏,刀劍刺過來就用自己的身體去擋,後背漸漸血肉模糊,卻在小璃看過來時仍然扯起唇角。
“小璃不怕,不管什麼時候,爹都陪你。”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保全小璃性命,隻知道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能放棄。
小璃顫 抖著雙手摸上司徒睿的臉,“小璃給爹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三歲的孩子,掌心帶著炙熱的柔 軟,司徒睿隻覺得就算是死也值得了,隻是他到底,沒能等到心鶯接受自己。
呼吸愈加深重,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他連抬起手臂都開始困難。
“司徒睿,這是你自找的,若你剛才就交出這個孽種,我還至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但你執迷不悟我也沒辦法。”
蘇玲瓏一臉張狂的站在那,她一點也不在乎司徒睿的死活,就算那些人知道他身份又如何,如今他們和她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哪敢將這事說出去。
“你,過去,把那孩子給我搶過來。”
看著司徒睿單膝跪地,已經再也無法站立,蘇玲瓏凜聲命令。
被她指派的兵丁剛才差點被司徒睿的劍削掉一隻耳朵,聞言幾個大步就竄了過去,一把抓住小璃的胳膊狠狠的往外扯。
小璃嚇得驚叫,手腳並用的使勁拍打,但他的小力氣又怎麼和一個壯漢相比,根本就一點作用都沒有。
司徒睿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了,但他仍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將小璃緊緊箍在懷裏。
靳恒這幾日有些焦頭爛額,雖然被通緝,但他根本沒怕,隻好生將慕心鶯和慕宸保護起來外,就一直在緊鑼密鼓的做自己的事。
太後越是急切、越是張狂,他想要找到的東西才越容易得手。
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又出了大事。
曾經讓慕心鶯徹底與他離心的那枚虎賁衛兵符,丟了。
而偷虎賁衛兵符的,不是別人,是慕心鶯曾經帶在身邊的丫鬟,青鸞。
青鸞待慕心鶯的忠心當然不用質疑,可如今,正是她的忠心連累了靳恒。
太後和皇上兩母子鬥法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以為收拾了慕嵩那個老匹夫後就能高枕無憂,卻不料又冒出了靳恒這個愣頭青,甚至還慫恿皇上悄悄建了個什麼虎賁衛。
上次偷兵符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後,太後原本已經不敢打虎賁衛的主意了,沒想到慕宸的出現給了他新的契機。
一旦靳恒被奪權,他唯一的依仗隻有虎賁衛了,一旦連虎賁衛都失去,那就是個任由她搓圓揉扁的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