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時間,秦家欺負她們兩個女人家,將田地和水牛都占了去。如今得知她兒子戰死沙場,連她的好媳婦都要搶去,簡直欺人太甚。
“你別同我睜眼說瞎話。我可是聽人說了,我妹妹被你帶回了家。”秦寶陳生氣的瞪大了眼睛,恐嚇著芸姑。
“哈哈……”芸姑嘲諷的笑道,“秦寶陳,她可是你親妹妹,你們已經逼她一次不夠,難道還想來第二次?你們秦家當我是死人嗎?今日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帶走我媳婦。”
秦寶陳被說得有些心虛,朝院子四周看了一下,此時天色正早,鄉親們還未下地,沒有人經過這裏。秦寶陳那丁點兒心虛頓時消失不見,他伸手一推,芸姑被推倒在地上。
“秦寶陳,放過璿君吧!她可是你親妹妹啊!”芸姑撲過去,一把抓住了秦寶陳的大腿,不準他進屋。
“正因為她是我妹妹,我才替她尋了處好人家再嫁。她還年輕,替安陵春守了這麼多年活寡也算仁至義盡了,如今他已經死了,你都不肯放過她,讓她過上好日子?你可真是我見過最惡毒的婆婆!”秦寶陳心思一轉,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心安理得的理由,反而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芸姑身上。他踢開芸姑的手,快速的推開門。門卻從裏麵打開了。
一道淩厲且冰冷的目光撞進了秦寶陳的眼睛裏,他一怔,後背一陣發涼。“妹妹?”他不太確定的喊道。
他的妹妹應該有著一雙溫柔如水的眸子,看起來很是和善,怎麼也不會冷若冰霜,絕人於千裏之外的。難道是他看花眼?
他還未開口尋問原因,秦璿君已經繞過他,去扶起摔在地上的芸姑了。
“你受傷了?”秦璿君拉過芸姑露出絲絲血絲的雙手,皺起了眉頭。
“這種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芸姑抽回自己的手,在幹淨的布衣上抹了抹,擦幹淨上麵的泥沙。眼下,她最擔心的是怎麼保護好秦璿君不被秦寶陳帶走。
“璿君,你果然藏在這裏。快跟我回去。”秦寶陳見秦璿君竟敢無視他,心生怒氣。反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臂。
隻見秦璿君往旁一閃身,秦寶陳的手沒有碰到她絲毫。“你認錯人了。”
“什麼?!秦璿君,你今日是長了狗膽了嗎?竟敢這樣同大哥說話!”秦寶陳心中怒氣更盛了,這個從來不敢違背他的話的妹妹,今日竟敢這樣對他。他的左手狠狠的抓住了秦璿君的手臂,右手揚起來就要給她一巴掌,打到她認他為止。
“我再說一次,你認錯人了!”秦璿君麵若寒冰,一隻手擋開了他落下的手,並快速的順著他的左右,將他整個身子反了過來,一腳踢在他的腿上,將他摁在地上,她的手將他一雙手鎖在了他的後背上,她半跪著身子,膝蓋抵在他的後背心上。
“秦璿君,你竟敢如此對我?我可是你大哥!”秦寶陳的臉都快貼到地麵了,這種屈辱,他長這麼大,從來都不曾受過。更何況,壓製他的人,還是他從小欺負到大的妹妹?
“我不想重複第三次。”秦璿君冷冷道,抵在秦寶陳背後的膝蓋又加上了幾分力氣。
秦寶陳疼得哇哇大叫,連聲罵道,“秦璿君,你瘋了?就算你不認我這個大哥,你也是秦家的人。你身上流著秦家的血,這是你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你今日這般對我,就不怕爹娘怪罪於你?”
“璿君……”芸姑看著秦璿君的一係列動作,也嚇了一跳。她的兒媳婦,何時如此“彪悍”過?
秦璿君抬頭看了芸姑一眼,冷冷的,陌生而疏遠。
芸姑嚇得倒退一步,她還是她的乖媳婦嗎?
秦璿君注意到芸姑細微的動作,壓製在秦寶陳身上的手鬆開,她站起身,朝秦寶陳道,“記住!我叫秦璿君,是孤兒。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更不可能是你的妹妹。他日我若再看見你上門鬧事,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你……”秦寶陳從地麵上爬了起來,狼狽不堪的用手指著秦璿君,想要大罵她一頓,卻在觸及她冷若冰霜的目光後,罵不出聲了。“你夠狠!我們走著瞧!”
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他一時理不清頭緒。眼前的人明明與他的妹妹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卻又好似變了一個人。他還是先回家與爹娘商量一番,再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