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上)(1 / 3)

不管李美佳如何肯求,皇後隻是搖頭否決,並囑咐她照好自己的身子,關於告密一事,皇後會替她處理妥當。

李美佳呆在正太殿裏養了幾天傷,腿傷慢慢好了起來,一向很忙的皇帝抽空來看她,令她有些受寵若驚。

皇帝看她還有另一個原因。

他帶了封信給李美佳,信封上寫著梅佳收。

李美佳緊張地打開信,她沒想到,舒子騫竟然給她寫信了,她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可不認識的字太多,為了不露出馬腳,她把信收好,叩謝皇恩。

皇帝扶起她,如慈父般笑道,“皇後什麼都告訴朕了,先養好傷,騫兒與雋兒已經接頭,攻克雲國後,他們就會回來了,女子不要想著上戰場,戰場是不能擁有感情的地方,你去了隻會讓騫兒分心。”

皇帝輕拍李美佳的肩,給了她一塊金牌,“若是王府一個人呆著冷清,就常常來宮裏玩吧,皇後總是念叨著你,騫兒出征後,她日日在佛堂念經求平安,忽略了你,也忘記了沒有召見,沒有出入金牌,你無法進宮,莫要再提上戰場的事,明白嗎?”

李美佳點頭稱是,手握著金牌,心中有了個想法,有了這塊金牌,她是不是可以隨意出關?去找舒子騫?

李美佳的想法有些天真,這塊金牌僅僅可以出入皇宮,出關令牌並非這樣。

李美佳懷揣著舒子騫給她的信和金牌安逸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上,她吃完早餐便向皇後請辭。

皇後並未問太多就應許了,隻是叮嚀她常入宮裏玩。

李美佳回到王府,揣著信去找玄良幫她看看,打開一個個門,尋了數間房,玄良的影子都沒有,細兒也不見了蹤影。

都跑哪去了?

她撓著頭回到自個房中,忽然,她的身子一怔,很快安若泰山地倒了杯茶,冰冷的茶似乎幾天沒換了。

她這才幾天沒回來,這王府倒有點像幾個月沒人居住的模樣,她一摸桌子,還真有夠厚的灰塵。

“細兒……細兒……你要造反嗎?”李美佳扯著嗓子嚷嚷。

後院,細兒的屋裏,散落的床帳,細兒全身被捆成麻花,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嘴裏塞著白布,隻能發生輕微地唔唔聲。

她隻知道舒子騫出征前,交待她一定要照顧好小姐,她端著水,還來不急送到小姐房裏,就讓人打暈了。

她被捆了十來天,捆她人帶著與她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出入王府,用她的身份在王府裏行動。

沒人發現那個是假的,連小姐也沒有發現。

心裏又氣又急,愣是想不出辦法,隻道那人太精,做事不露馬腳,她除了知道那個人是女人之外,再無有用的線索。

眼淚劈啪,無力蜿蜒,她隻能祈禱小姐千萬不要中了那個人的奸計,上了當。

李美佳叫嚷了好一會,細兒的影子都沒有,她放下水杯,一口也沒喝,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王府裏丫鬟不少,但像細兒貼心的,一個也沒有,個個對她都維維諾諾,她不喜歡那樣,非常不喜歡。

李美佳揮著從路邊折下的一枝柳枝拍打,嘴裏嘟嘟嚷嚷道,“這細兒到底去哪了?難道去看大娘了?”

在花園裏轉悠了一圈,肚子餓了,她吩咐廚房做些她平時喝的粥,飽飽的吃上一頓,天還沒黑就鑽進房間裏睡覺。

正在這時,王府的屋脊上,一個黑影向皇宮的方向飛去,另一個身影替補上。

到達皇宮前,黑影脫去身上的夜行衣,手持宮牌順利的進宮,直奔序丹殿。

德懿太後看了眼回來的侍衛,認真地修剪著眼前的海棠花,這也是她如今唯一的興趣了,懶懶地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回太後,還是沒有情況,隻是……”侍衛低頭抱拳,不知該不該將淩王妃丫鬟不見的事跟德懿太後說。

德懿太後放下剪子,看著吞吐的侍衛,道,“有事就說吧,吞吞吐吐像什麼話!”

“是,回太後,淩王妃的丫鬟不見了!”侍衛低頭回答,卻在自個心裏折磨,他今日所監視的淩王妃有些奇怪,卻道不出哪奇怪。

“一個丫鬟不見了有什麼好奇怪,繼續盯著,若是三天之內都沒有問題就撤了吧,太子大婚不宜弄出大動靜!”德懿太後收拾了滿桌的殘葉,遣退侍衛,七姑娘端著點心走進來,輕輕盈身行禮,將點心盤子一盤盤放好在桌上。

“太後有什麼煩心的事跟阿七說說吧,阿七替您分擔!”七姑娘說得十分中肯,情緒深埋,即使她潛身在德懿太後身邊七年了,德懿太後也未曾猜中過她的心事。

無關緊要的人對她來說,不需要了解自己,以免增添心結。

德懿太後搖搖頭,淡然一笑,“七姑娘,還是你好,以最真的樣子陪著哀家。”

七姑娘不說話,端著一盤糕點遞到太後麵前。

李美佳關上房門後,耳貼著門細聽外麵的動靜,屋裏點上燈,玄良笑嘻嘻地望著她,嘴角的弧度比天上的彎月還要美,還要幹淨。

從李美佳進入房間的那一刻,她就看到躲在房間裏的玄良,而一切,她隻是做給屋外的偷窺她的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