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道冷著臉,昂踏進學園都市警務處處長的辦公室中。
警務處處長洪濤起身笑臉相迎,他雖然在青冥學院都市這個係統中也算是一方巨頭,但對王立道此人,他卻不敢隨意擺譜,因為王立道是諸學院的校長。
諸學院,雖然隻是青冥學院都市中排名第六的學院,連前五甲都不入,看似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巨頭,但有一點必須看清的,那就是青冥學園都市中的這個諸學院隻是一個分校,在其他學院都市中還有同源同脈的諸學院存在,這些分校集結起來,就是一個在炎黃國內舉足輕重的龐大勢力。
撇除諸學院的勢力不提,就王立道此人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進階金丹期已經三十年的他,被譽為元嬰期真君最有力的候補者,光憑這一身實力就足以在青冥學園都市中招搖顯赫。
淡白色的寬袍高冠,體魄高大,一副不苟言笑的國字臉,看起來威嚴冷峻,卻有著一雙經曆過許多風霜,涵養內斂的溫潤眸子,綜合看來,仿佛從古典詩書中走出來的鴻儒君子一般,兼具儒雅和威嚴大氣。
“洪處長,我此行前來,是想親眼看一下那件事當時的場景記錄。”
“那件事的話,不是已經真相大白了嗎?貴校的學生烈豪年輕氣盛,和林斐治產生矛盾後升起遷怒之心,半夜伏擊,對無辜學生痛下毒手,那無辜學生奮起反抗,一番激烈戰鬥之後,無辜學生身負重傷,烈豪負傷逃遁,嘿嘿,前因後果皆明白,王校長不知道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起這件事,洪處長原本溫和的笑容也帶上三分冷意和戲謔,王立道神色不動,但洪處長話語中的不滿他也聽清楚了。
“事情前因後果還沒完全清楚,豈能如此輕易的定性,我那烈豪徒兒雖然生性剛硬,但又豈是這般惡毒頑劣之人,不定是別人百般挑釁所致。”這次諸學院來的人不僅僅是校長一人,還有烈豪的導師,這個麵目粗豪,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吹胡子瞪眼珠,百般為自己徒兒辯解。
昨夜烈豪尋墨荒晦氣,雖然是在一個頗為偏僻的地段堵住了墨荒,但學院都市學生極多,喜靜喜動的都有,加上那段路周遭種植了許多櫻花,眼下正好是櫻花紛飛之節,便有三個喜歡夜賞櫻花的學生正好遙遙目睹了烈豪狼狽逃竄的那一幕,而且極其恰巧的是,這三個學生所屬的學院正好和諸學院頗有恩怨,立刻就認出了烈豪,回去之後立馬大肆宣傳。
烈豪往日以剛硬作風橫行學院,得罪的人自然不在少數,這麼淒慘的狼狽而逃,當然激起諸般落井下石,加上諸學院真傳弟子之爭就在眼前,更是有許多人上躥下跳,一時間惹起諸般風浪,諸學院的一校之長和導師親自出馬,也有讓這事水落石出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看看當時生的情況吧。”看到諸學院的導師不死心,洪處長微帶冷笑,也並不做二話,伸出手指在虛空連點,一副光屏憑空出現,而後將昨夜的監控畫麵便調了出來。
整個學院都市無時無刻都籠罩在一層法術結界之下,任何在學園都市中生過的打鬥事情,都會被法術結界之靈記錄下來,昨夜之事自然並不例外,而要隨意調取這些記錄,唯一有權限者就是學園都市的警務處,這也是王立道找上門來的原因。
氤氳的光輝在辦公室中擴散,周遭景物變幻,一瞬間,三人便身處在昨夜事的櫻花街道之中,而墨荒和烈豪就在不遠處。
“烈豪大少爺,如果可以的話,你讓開路,我們各回各家可好?”
“愚蠢的賤民,卑微的螻蟻,我乃裂家大少爺,你以為得罪了我,就可以這麼輕易的避開嗎?”
話音一入耳,王立道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而烈豪的導師也麵露愕然之色,在兩人印象之中,烈豪行事作風雖然以剛硬著稱,但在師長和友人麵前也頗有修養,但眼下兩人所見,卻是一身囂揚跋扈之氣,一口一個螻蟻,簡直和印象之中判若兩人。
三兩句話一過,戰鬥便打開,墨荒的悍然搶先出手讓王立道眼前一亮。
“好純熟的基礎戰技,能將公共戰技修煉到這種爐火純青的地步,也算是個有毅力有智慧之輩。”
王立道身為一校之長,又身為金丹真人,對於修煉上的許多事情,看法都和時下學生頗有不同,在他看來學院的秘傳戰技固然有強橫之處,但那些低價甚至免費在學院中流傳的公共戰技也有不可窺之處,研習者眾多,就算再弱的戰技,也是經過無數修煉者層層修訂過的,比起不乏缺陷的學院秘傳戰技,學院公共戰技雖然在威力上限上有所不如,但在招式技法上堪稱無懈可擊。
比方寸碎步,這門基礎戰技雖然在輕靈提縱這四個方麵皆無可稱道之處,比起學院秘傳的諸多輕功,可謂差共地,但卻有一個無法忽視的優點,那就是啟動度之快可謂冠絕下,而眼下,墨荒可謂很好的把握了寸碎步的精髓所在了,而這一點也是王立道稱讚的要點所在。
“豈有此理,區區寸碎步就反應不過來了嗎?你的金烏十方步呢,用起來啊,論輾轉騰挪之妙,區區寸碎步算什麼嗎?碎擊這種隻配用來給三歲兒打根基的戰技你也能讓他近身,烈豪你的諸轉輪道白學了嗎?一米開外便可以轉輪之力將其攻擊或卸或防,而後趁勢一擊便可定下戰局。”
烈豪的導師看了之後頓時麵紅耳赤,為自家學生不爭氣的舉止大聲呼喊,恨不得能自己親自下場,教徒弟怎麼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