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豪導師似對王立道的話有些不以為然,他並不覺得一個隻有築基期的家夥能在臥虎藏龍,英才輩出的學園都市掀起什麼風浪,但卻礙於王立道的威信並沒有些什麼,王立道輕輕搖了搖頭,也並沒有解釋更多,隻有從五十年前那個瘋狂惡獸肆虐的時代走過來的人,才會知曉原始之獸這四個字背後代表的真正意義。
法術結界之靈的現場記錄看完,王立道沉思了一會,而後淡淡的道:
“前因後果我們已經明白了,確實是烈豪那孩子有錯在先,這樣吧,回去之後你責令烈豪公開道歉,並且立刻禁閉一月,算是對洪處長有個交代,至於墨荒的話,烈豪之前不是豪言要以雙倍價格買下那塊神魔遺澤之寶嗎,既然他打碎了人家的寶物,那就讓烈豪履行諾言吧,五階法寶就不用他出了,四百萬必須分毫不少。”
烈豪導師愕然,似乎想為自己的愛徒辯解些什麼,但當王立道那滿含威嚴的眸子掃過來時,他卻什麼都不出來,他知道,烈豪的跋扈妄為表現讓這個向來以正道之風為人生和治學理念的校長生氣了。
四百萬的處罰還不算什麼,立刻緊閉一月才是最大的處罰,這代表真傳弟子之爭已經和烈豪沒有什麼關係了。
作為對烈豪灌注了許多心血的導師而言,心頭很不是滋味,但對烈豪那種表現,他也實在找不出什麼開解的理由來,蠕動了一下嘴唇,最後也隻是點頭應下,隻是眼神掃過墨荒的身影,不乏一抹遷怒的憤怒。
和洪處長做最後的寒暄,寬袖一拂,王立道轉身準備離去,在離開之前他看到烈豪導師眼神的遷怒憤怒,溫潤眸子中閃過一抹古怪的神色,又對洪處長多了一句:
“洪處長,麻煩你和墨荒那個孩子帶一句話,他若是有種,日後想找回這個場子,我許他可隨意行事。”
王立道和烈豪導師都漸行漸遠,洪處長坐在辦公室的辦公椅上,摸著下巴,似在思量著什麼,而那記錄了那場打鬥的幻境早就關閉了,但三人都不知道,被法術結界之靈記錄下來的那場戰鬥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場景消失了。
神魔石板破碎後那回光返照的最後餘輝,根本不曾出現在法術結界之靈的記錄之中。
…………
從悠長的昏睡中蘇醒過來,墨荒緩緩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是清澈透明的水液,和透明的玻璃牆麵,外界的燈光經過水液和玻璃的折射,在他眼前綻放出光彩迷離的光斑,想動一下,卻現自己四肢百骸都被針管刺穿,難以動彈。
肌肉纖維的運動,反饋而來火辣辣的痛苦,墨荒不由得悶哼了一聲,但身體的痛苦卻無法蓋過心頭升起的那抹喜悅。
我還活著!
確認了這個事實之後,墨荒甚至升起仰狂嘯的衝動,但那明顯傷勢未愈的身體卻無法支持墨荒做此豪情之舉,過不了多久,一陣陣腳步聲靠近。
“大師兄你終於醒了。”
“大師兄你還好吧。”
“讓開讓開,我們要檢查病人的病情。”
……
好幾個原始學院的師弟師妹跑進來,一陣噓寒問暖,頓時就是好一陣喧鬧,醫生訓斥過後才算清靜下來,墨荒被泡在一個滿是水液的多邊菱形水晶管中,醫生門先是通過連接這個水晶管的顯示儀器才做了一番檢查,然後開始仔細研究墨荒的身體數據,而後對墨荒道:
“墨荒同學,放心吧,你那所受的傷並不重,加上你們原始學院的大荒祭舞強身健體效果極佳,你修煉有功,會很快恢複的。”
墨荒眨了眨眼,對於醫生的辭有些愕然,他那受到什麼傷害他最清楚不過,肢體殘缺和五髒六腑都快要罷工的內傷就不了,啟用大荒祭舞的最終禁斷殺招荒獸凶殺,又沒有搏殺烈豪吞噬來恢複生命本源,按理來他的狀況應該是醫學史上最難搞的生命本源枯竭才對,怎麼這個醫生的法好像自己隻不過不心摔了一跤,破了點皮一樣輕鬆。
對於修者而言,把握自己身體情況隻是本能之一,墨荒沉下心來自己做檢測,卻現醫生所言非虛,除了體內諸多不輕不重的內傷之外,竟並沒有其他異樣,而且似乎還……有所精進?
這是一種很難描述的感覺,充沛道旺盛的生命力在身體的每一顆細胞中彌漫出來,宛如初生的嫩芽一般,洋溢著無盡的生機,念頭一動,滾滾如長江一般的滂湃氣血在體內運轉起來,自淬煉為真氣,運轉全身,讓墨荒渾身上下的肌肉歡快的躍動起來,爆性的力量感充斥身心的每一個角落。
墨荒甚至產生了一個直覺,那困擾他許久的築基期七層壁障,已經開始鬆動了,不……是已經搖搖欲墜了,隻要他再稍微用一點力,就可以昂踏平這個壁障。
這是什麼情況?墨荒有些茫然,難道導致自己垂死彌留的那些可怖傷勢都是自己幻覺不成?
“好了,墨荒同學,回晶棺的療程還要持續十左右,這段時間中你不能出來,但若是有心情的話,可以在晶棺內鍛煉一下你們原始學院的大荒祭舞,可以加藥液吸收,這樣會好的快一點,而且對修為也有很好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