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冷雨夜(1 / 2)

雨夜的狂雷都為斯芬克斯而鳴響,聲聲雷暴在她的頭腦中回響。最初的狂風怪嘯仿佛是瘋癲女人的尖叫,隨後的回音則如同痛苦而刺耳的嗚咽。直到房間門口傳來的腳步聲,輕微的摩擦聲和沉重的呼吸提醒她這場混戰即將到達尾聲。

斯芬克斯拔出後腰的匕首,雙手持握,嘴巴裏還咬著一柄。冰冷堅硬的觸感讓她必須麵對此時的情況。她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堵上,盡管知道自己終將會麵對這讓人痛苦的抉擇,但她卻不能有絲毫的憐憫和猶豫。

捕鯨網行動的執行者就是她!

這是斯芬克斯職業生涯最重要的一次行動,盡管她極力撇清與斯諾燈的深厚友情,但還是遭到了cia高層的質疑。最後在她的上司的鐵腕推動下,她不僅沒有被隔絕在外,反而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潛入香港。

外麵依舊電閃雷鳴,冰冷的雨珠打在這間公寓的玻璃上,在寂靜的黑暗中顯得更加刺耳。剛剛停歇的槍戰似乎瞬間消失,隻有空氣中濃烈的火藥味飄散著刺鼻的味道。

嘈雜的聲音填滿了斯芬克斯耳朵,就像起落盤旋的蜂群,揮之不去避之不及。仿佛是一麵代表噩夢的旗幟,濃鬱的黑暗蘸上華夏人常用的毛筆就能書寫她此時的矛盾與彷徨,閃亮的雷光仿佛白晝到來預示著整個世界黑白顛倒,天翻地覆。

斯芬克斯默不作聲的倒懸著屋頂上,臉sè煞白的屏住呼吸。可憐的斯諾燈正躲在陽台的一角。而客廳裏到處是傾倒的家具。整個公寓被布置成了一座墳場,到處林立著沉默的墓碑。

“mother!狗娘養的躲在哪裏?”最前麵的握著手槍的大漢嘟囔著,魁梧的身體好像一頭狗熊,半蹲在地上是在難為這個體重足有200斤的大漢。他的臉上帶著夜視儀,鏡片反shè著滲人的冷光。

視野裏綠茫茫的一片,客廳了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桌椅和各種雜物隨意的亂放。好像被颶風掃過,每一平方米都是一副遭遇搶劫的淒慘模樣。

“咣當”

墊著腳尖前進的壯漢帶翻了易拉罐,刺耳的聲音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斯芬克斯一眼就認出這個人是誰,喬治?克羅cia工作責任官。負責每一次行動的具體策劃。並且提供武器和載具。可以說得上是捕鯨網行動的二號人物,大批特工潛入香港就是他提供具體的情報。

站在他身後的人不滿的低聲說道,“喬治,小心些。這些該死的雜物能給我們的老朋友提供安全感。”

說話的人是米雷。一個德克薩斯州的小夥子。妻子死於91/1事件。這讓米雷沉寂了很久,最後加入海軍陸戰隊在阿富/汗立下赫赫戰功。紫心勳章獲得者,這是世界上扔在辦法的軍事榮譽。而且是一種向普通士兵頒發的勳章。

它於1782年喬治?華盛頓設立。專門授予作戰中負傷的軍人。盡管這枚勳章在今天的米國勳章中級別不高。

但斯芬克斯明白它標誌著勇敢無畏和自我犧牲jing神,不僅在軍人甚至在米國民眾心中占有崇高的地位。

在他身後小心翼翼戒備的是羅伊和小約翰,這兩人從軍校開始就是好朋友,一人持槍一人拿刀,保護著占有的側翼。

在斯芬克斯的角度可以看到兩人被汗水濕透的後背,隱藏在黑暗中並沒有讓她有絲毫的歡欣。她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些人不是敵人,而是自己的同事。但是這種念頭隨即被強自壓下。

如果不幹掉他們,死的就是斯諾燈和她自己。黑sè玫瑰服務器想必已經察覺到他們兩人的叛逃,如果不在下次進入超頻世界前找到庇護他們的服務器,恐怕就會被立刻清洗。

沒人願意這樣,對著自己的同胞揮起屠刀。外麵的風雨聲糾結的變了調,更像是嫉妒的亂語,狂怒的尖叫和失去親人女人的啜泣。

‘怎麼還不來,’斯芬克斯心如油煎,她此時竟然想起了王虎,如果他及時趕到的話這些人……至少不用自己沾染上他們的血跡。

在這種情況下,她又一次將視線投shè到地板淩亂的雜物上,實木茶幾的光潔桌麵,跌落粉碎的台燈,還有高懸在牆壁上的畫報。這些東西都是她一手布置的,與其說是為了阻擋別人找到斯諾燈。

還不如說是為了延緩這些同伴的生命,多呼吸一秒,心髒多跳動一次。

斯芬克斯從來沒有感到時間過得是如此之慢,直到隊尾的博比通過,端著mp5的他永遠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領口敞開露出濃密的胸毛,結實的胸肌隨著呼吸緊張的起伏著。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雙臂垂下,身體從房頂上飄落,手指似乎粘著天花板冰冷的感覺。

博比突然眼前一花,通過夜視儀他發現站在麵前的竟然是自己的同事。博比長舒一口氣,將手指從扳機上移開,“凱瑟琳……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裏?”他壓低聲音急切的說道,然後做了個閃避的手勢,斯芬克斯擋住了他的shè界,讓他看不到門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