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歇爾帶領隊伍靠近末日堡壘的時候,臉色已經被凍的發青。睫毛上凝結著白色的冰渣,白色的防寒服已經被冷風吹的僵硬無比,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哢嚓”聲,跟鞋底碾壓積雪的聲音混淆在一起,很快就被狂風吹散。
作為颶風團的團長,他不得不扛起這份責任,也就是從那時起,這個世界再也不是從前的模樣。
特雷莎死的莫名其妙,馬歇爾的人生仿佛完全破碎了一般。在颶風團中隱隱分為兩派,霍爾跟狄更斯是一夥兒,特雷莎則是馬歇爾的死忠,弗朗明戈保持中立。現在馬歇爾這邊死了一個,在團隊中的話語權被大大削弱。
即便是兩個狄更斯綁一塊也沒有特雷莎的分量重!馬歇爾一直在暗中將團隊資源輸送給特雷莎,因為他知道特雷莎手中的“魔女之刃”威力之強大,想一想可吞噬成長的武器,到最後成長為完全體會帶來多大的驚喜。
可是現在……馬歇爾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心裏的憤怒卻如岩漿般沸騰。
“能不能停下來!”霍爾在馬歇爾的身後大喊道,風實在是太大了,夾雜著冰雪呼嘯而來,打在臉上甚至都能聽到“劈啪”作響聲。他剛剛張開嘴,就被風嗆的呼吸不暢。劇烈的咳嗽幾聲,頓時覺得把最後一點體溫都咳沒了。
盡管如此,霍爾還是不敢彎下腰,他隻能緊跟在馬歇爾身後。
這樣做實在是太蠢了,霍爾暗自想到。
他們現在擺成一條直線。馬歇爾走在最前麵,緊跟著是霍爾,中間則是一個身材及其矮小的人,最後是弗朗明戈。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狂風把後麵的人吹倒,馬歇爾和霍爾兩人隻能忍受著寒冷,為後麵的人遮風。
馬歇爾腳下微頓,略微遲疑了一下,接著朝前走去。突然他腰上一緊,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雪地中。
他轉過身,隔著防風眼鏡看著霍爾。
眼睛中的怒火似乎要噴出來。融化玻璃鋼製成的眼鏡。最後把霍爾燒成焦炭。
霍爾不甘示弱的與馬歇爾對視,他臉上一條猙獰的傷疤從額角劃過眉骨,濃密的黑色眉毛被分成兩截,劃過眼瞼的傷疤一直到下巴上。最後在咽喉處停了下來。這是之前所受的傷。渾水摸魚的霍爾被曼哈頓交響樂團狠狠教訓了一番。要不是馬歇爾拉他一把,霍爾腦袋差點被音波劈成兩半。
不過霍爾似乎並不領情,反而咄咄逼人的說道。“停下來吧,我們的快沒有力氣了!”他大口喘著氣,白色的煙從嘴巴裏吐出,迅速被寒風卷的支離破碎。
“就快到了,”馬歇爾說道,他也累的夠嗆,但是心裏卻有股火支撐著他不斷向前走去,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看了一眼霍爾身後,跟在後麵的小個子已經完全被凍僵了,身體被寒風吹的東倒西歪。
這會他默不作聲,腦袋上裹著厚厚一層鬥篷,鬥篷明顯偏大,幾乎能包下兩個他。
如果不是冷到家了,這個小東西肯定會嘰嘰喳喳的大喊大叫。
霍爾麵無表情的看著馬歇爾,指著眼前的黑鬆林說道,“隻休息一會兒,大家喝點熱飲,等身體暖和了就走,趕在天黑前到達末日堡壘就行。”
想了幾秒鍾,馬歇爾僵硬著脖子點點頭,他不想把隊友逼的太過分,否則……局麵難以控製對他沒有什麼好處。
霍爾鬆了口氣,從個人空間裏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膠囊,在上頭重重一按,緊接著把膠囊拋出去。
“砰~”
一聲悶響,好像打開了瓶塞的紅酒,一顆足以容納八個人的旅居球突然出現在雪地中。白色外殼柔軟而富有彈性,流線型的造型能夠讓它在寒風中屹立而不被吹走。就像一顆被埋在雪地中的蛋殼,旅居球在寒風中給了眾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就連弗朗明戈都放鬆了下來,跟著霍爾鑽進旅居球內。
馬歇爾站在暴風雪中,狂亂的雪花讓天地劍白茫茫的一片,透過雪幕,他能看到遠處末日堡壘的樣子。
巨大的腳手架緊貼在堡壘牆壁上,高高的吊塔好像釘子般釘入兩邊的絕壁中。大量鐵質構件突兀的出現在城牆上,影影綽綽尖銳的好像餓狼的利齒,不斷撕咬著堅硬的岩石。這座堡壘給人一種黑暗且厚重的壓迫感,猙獰的且富有攻擊性。
代表了諾克薩斯一貫的作風,“征服、壓迫與支配!”
深深了看了一眼暴風雪中的堡壘,馬歇爾彎腰鑽進旅居球內。
半球形的建築反射著白色光線,問問作響的空調吹出陣陣暖風。霍爾大口狂飲著熱氣騰騰巧克力,白色的蒸汽讓他的麵容模糊起來。看上去竟然有種陰鷙的感覺,雙眼微眯從眼底不是閃過絲絲利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