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你口口聲聲說難產死了的孩子,其實……沒有死!隻是……有人把他拋棄了。而那個人……就是你!”
“孩子沒有死?……是我把他拋棄了?你說的這是什麼屁話?我的孩子有沒有死,我這個做母親的最清楚,而且我不會把自己的孩子丟掉!”李雅馨激動得語無倫次了。
“小雅,冷靜點,聽我說!聽我說,寶貝!”赫連駿努力安慰她,讓她放輕鬆。
他低沉性感的聲音總算讓她安靜了不少。
“我相信你不會拋棄孩子……”
“我就是不會……”
“小雅,你不會拋棄孩子,可是,孩子是活著出生的,而且還是個健康寶寶,這些醫院都有記錄,就連出院那天,他也還是健健康康的。”
“怎麼可能?我連孩子的麵都沒見過,是男是女我都不清楚,他怎麼就活著?駿,你是不是騙我?好讓我答應嫁給你?是不是?你何必這麼殘忍?”再次提起她的傷心事?
“小雅,我不會拿這種事當籌碼逼你嫁給我,但是這是事實,楊旭調查的報告再在顯示,那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報告?我要看報告,我要看……給我看……”報告?有調查資料?她的孩子真的有順利出世?
“全都在這裏,你慢慢看。”赫連駿將自公事包取出的文件交給她。幾乎同一時刻,她拆開袋子,映入眼簾的是……
“我的孩子……我的寶貝真的還活著。駿,這,確定是我們的孩子嗎?真的不是你拿來騙我的?嗬嗬……不是……真的記錄著活嬰,而且還有八斤重?那可愛的腳印……真的是我的孩子?你沒有騙我!”李雅馨激動地來回摸著上麵的小腳印,滿眼含淚地抬首望著赫連駿。
“真的!真的活著……還是個男孩,寶寶,我的寶寶真的活著。嗬嗬,應該沒錯了,我見到我母親的簽名了。寶寶真的活著!活著!寶寶……寶寶!那我的寶寶呢?既然他活著,駿,寶寶在哪?”李雅馨一陣慌亂,她的寶寶活著,可是七年以來,她沒有見過他,那他在哪?明明健康的出世,可為什麼她會不知道?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麼?
“我不清楚,楊旭沒有調查出來。就資料顯示,你父母是最知道孩子情況的人了。當年是她們帶孩子出院的。”對上那雙融合著濃濃傷痛與不解的淚眼,赫連駿迷惑了,真有母親會不知自己孩子的死活嗎?然而心中有個聲音一再強調,要信任。可是又有誰家父母會把女兒的孩子隱藏起來?
“我父母知道?”這……她怎麼忘了,她生產的時候父母有來?如果不是齊琪又不在,她也不會讓醫生再找上爸媽。一個不被認同的孩子,他們願意照顧嗎?顯然……不願意,所以……最有可能把孩子拋棄的人是他們。可是她要就此相信嗎?這一切都跟生自己的親生父母有關,她可以信嗎?“我……想親自去趟醫院。”。
她不想誤會父母,就像當年誤會赫連駿一樣,雖然每次在電話中父母都提讓她回家嫁人的事,以至她從沒回家看他們,最多也就是遠遠地觀望,從不敢靠近。
“小雅……”淚水迷蒙的眼眸讓他看了心痛,糾疼的心更疼了。
承德醫院。
“醫生,我想知道×年×月×日出生的孩子的情況,孕婦李雅馨的孩子是不是活著?”心,緊張波動,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期待,還是……心,如此矛盾。
“李雅馨的是活嬰,很健康漂亮……”負責當年接生的醫生興奮的介紹。
“是呀!可惜沒有父親。”一個有分負責接生的護士不無感慨地道,“唉!當年母子兩差點保不住,還好上天眷顧。母子平安!”該護士和還誇張地做了個阿門的手勢。
“就是!每次見到這種情況,我都恨不得把那些男人閹了,為什麼他們隻負責播種,卻從不體會生孩子的苦?”另一個護士與有同焉地附和。
“這……”陪同在旁的赫連駿不好意思地聽著她們一唱一和地對話。“小雅,生孩子真的很痛苦嗎?”
“自己試試就知道了。”李雅馨沒好氣的回道。
“小雅……”
“護士小姐,為什麼當年你們都不告訴我孩子的事?你們不是都會恭喜當媽媽的人嗎?”
“我們……”
“其實,這事我們有說,隻是是對你父母說的,他們說這是……恩……私生子,無需向你們說恭喜,而且,他們在你醒過來之後就馬上要求出院了。我們醫生建議過,讓你多觀察一段時間,但他們恨不得你馬上可以離開醫院,我們以為是老人家有她自己一套做月子的方法,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讓你出院了。……孩子是你爸爸接的……至於為什麼你不知道,可能是你父母沒有告訴你!而我們也怕影響你的情緒,加之你都是昏迷狀態,我們不曉得你這麼喜歡孩子……還以為,私生子不被你認同,也就沒提了。”負責的護士認真地敘述當年的情況,其實私生子女這種事在現今社會很常見,但沒幾個人是高興的,她們也就不好奇了。全憑孕婦家屬的意見辦事。
“當年,是以轉院的名義辦的出院。”當年負責接生的醫生慎重地道。
聽聞這些,李雅馨已經能夠確定,一切都跟父母有關。最親的父母都可以騙她,究竟還有誰可以相信?還有誰?
“小雅!”一直站在身後的赫連駿眼明手快地接住激動得準備倒下的人兒。
純白色的病房內。
“醫生,你確定這不是生產留下的後遺症?檢查清楚了?確定不是嗎?病人生第二胎會有危險嗎?醫生,你一定要幫她檢查清楚,一絲絲地危險都不可以。”赫連駿焦急地圍著醫生問過不停,外人聽來深深體會到他對孕婦的關心程度,如此俊美的男人,舉足無措起來依舊無損他的英俊。
當賀子鍵踏進病房那一刻,見到地就是赫連駿像無頭蒼蠅一樣兜著醫生轉。濃濃的擔心,寫滿他對雅馨的關心,知道這個男人真真是動了感情,唯有感情才能讓這個商場的冷麵殺手如此抓狂。
而他這個目前最“外人”的外人,不得不親自問問同是醫生的好友,孕婦的情況。經一番介紹,賀子鍵明白了。
“你不用這麼擔心,雅馨沒事,她是過於激動,加之懷孕初期,心情不平和,才會暈倒。以後,你得注意點,別讓她太過激動!”
“賀子鍵?你怎麼……”他怎麼會在這?該不會……
“我隻是來這開交流會,別想歪了。”經過連山農場一隅,他是該學著放手了。既然她放不下她,而眼前這男人也是如此,她的幸福有著落了,他也該為自己的幸福努力!
“我沒有想歪!”
嘴硬!
“那就好!”配合的,賀子健很給他麵子。
“寶寶……我的孩子……”
“小雅!”聽到她囈語的聲音,赫連駿立刻飛奔至床前,心急地問,“小雅,寶寶活著,沒事了,沒事了!”輕柔地撫著她的小臉,靜靜地凝著她不安的睡容。
“寶寶……”安慰沒能讓她繼續昏睡,反倒驚坐起來。視線呆呆地落在赫連駿身上。“駿,寶寶不見了……嗚……我害他不見了……”
“小雅!別傷心難過了,最起碼我們的孩子活著,是不是?我們有機會彌補欠下他的愛,堅強點,我們的兒子會想見到一個健康快樂又堅強的母親!”
“駿,做父母的真會狠心地把子女的孩子拋棄嗎?”
“這……即便他們會,也會幫孩子選個好環境的,別擔心了!”
“可是我的寶寶那麼小,他還要喝奶,就被……他會不會營養不夠?會不會……”
“別自己嚇自己。不會的,你父母會給他一個好家庭的。”他其實也不確定,養父母不喜歡養子女的事很多,暴力、辱罵等等,不知他們的兒子有沒有碰到這種事?向來無動於衷的赫連駿也不由得害怕,此生能讓他有這種情緒的,隻有她和他們的孩子了。
“駿,我想……回家。”終究她是要麵對的,不能因為自己的逃避,讓孩子多受一點苦。
飛速前進的車子,並沒有因為車內沉悶的氣氛而冷卻下來。它的速度隻有提高,沒有落下的跡象。隻因坐在後座的其中一人猛哭,她的哭聲疼了兩個男人的心。
“雅馨,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壞,最起碼孩子活著,你給了孩子生命,他會感激你的。即便人口販子見了,也不會讓你的孩子受苦的。”
“人口販子?”李雅馨驚怕地望著赫連駿,“駿,萬一兒子落到人口販子手中,他們會對他好嗎?我想不可能的,人口販子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嗚……駿,怎麼辦?我們的孩子會不會有危險?”越問,李雅馨越害怕,淚水嘩啦啦地落下,惹急了赫連駿。
“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我就說,不要讓這個男人送我們,說話一點也不好聽。乖,不會的,我們的兒子一定像我這麼聰明,即便進了人口販子的地盤,也會安全逃出來的。”過於急切想安慰人的男人,並未發覺自己也著了前人的通病,越說越讓當事人心驚肉跳。淚水落得更快!
“我……說錯了嗎?小雅,別哭了,就當我們沒說?恩?兒子不會有事的,有你這麼牽掛他的母親在,他會搶著回來享福的。恩?”
“會嗎?”
車內又是一陣安靜,幸好,很快的,一棟小樓房出現在他們麵前。
急促的敲門聲,引來早就退休在家的李父。“嘩”地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多年不見,最近卻天天有人為她敲門的女兒。
“爸……”著急的李雅馨先開口打破沉默。八年了,八年前沒有說通的事,如今卻要在這裏解決。隻在逢年過節的時侯電話慰問,每每都在話題落至婚姻時切斷。她不是不心疼父母,可是她的心是脆弱的,她不想再憶起孩子,還有給她孩子的他,這些讓她少了活下去的勇氣。
“進來吧!”側身讓女兒進門,意外瞥見她身後跟著兩個男人,兩個都是那種看起來很棒的男人,尤其其中一個渾身充滿霸氣,讓人難以接近,但是他的手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女兒纖腰的跡象,那雙黑眸更是圍著女兒打轉,不難想象,這人為她女兒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