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雲兮雲兮四飛揚,
五內留青分其芒。
不知之兮綠水亡,
銷形惟魂怎說詳?
如今子孫一二房,
黃花恨籽不生郎,
六箭之骨入魂鄉。
雲兮雲兮似荒唐,
藍天不語牽肚腸,
癡情為醉劍擋膛。
腳下自由天可闖,
紅塵可遊十來往,
願子幸存八九行。
不見慎行但見芒,
橙牆之血七彩揚。”
一股溫潤如暖陽般沁人心脾的聲音從一間東倒西歪的茅舍傳出,接著那股聲音再次響起。“這是?”
另一股略帶蒼老的男聲接道:“是為你占卜的,其中的表意我想你應該明白,至於深意……蒼老的聲音停了停有些發抖地再次說道:”至於深意,我恐怕也不得知。我想天地之間應該沒有人知道了。但是,若兒,你也許會慢慢地明白。唉……這次的任務你務必小心謹慎。“
”多謝師傅,徒弟謹記師傅教誨。徒弟先下去了。“輕緩的腳步聲離得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茅屋內。
”若兒,難道在你心目中我僅僅是一個疏遠難以親近的師傅嗎?嗬嗬……還是說……“話還來不及說完,隻見他的嘴角揚起一道似有似無的苦澀笑容,老者的身體就重重的墜倒在了地上,掀起滿室塵埃。雪遠國邊境岩黃鎮景邑某小樹林內
西雲籽慵懶地趴睡在一頭肥壯的大水牛上。雙手不自然的放在水牛因在進食而格外飽滿的大肚子上,兩條細短的精瘦胳膊像是要把牛肚子環抱著,兩腳緊緊地夾著水牛那粗亂的尾巴,好像是為了防止自己摔下來。好看的嘴角流著長長而不知名的透明液體,在六月的陽光下灩灩奪目引人無限遐想(瞎想)。
一陣恰到好處的風溫柔地撫摸著她那灰塵點點的小半邊臉(另一邊臉壓在牛背上)和那有著一頭淩亂美的烏黑發絲,風帶動一望無際的碧色樹葉相互碰撞而發出嘩嘩的共鳴聲。
”公子,那裏有那麼多牛,應該是有本地人在放養才對,我們過去問問看是否能夠從中得到我們這次任務所需要的消息。“楊柳開口說道。
他頭戴束發嵌寶紫金冠,身著灰青色華服長袍。漂亮的瓜子臉上鑲嵌著一雙如深潭一般望不到底的丹鳳眼,你越是想看清就越是會深入其中而不可自拔,直至無可救藥的沉醉在那迷人的雙眸中,說不出的邪美。
雲若但笑不語,隻輕輕地點了點頭。
楊柳腳尖輕點,修長的身體眨眼間便移動到了那群肥壯且瘋狂進食的水牛中間,雙眼放大來回不間斷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憑著他的身家功夫,眼睛耳朵自然要比常人靈敏不知多少倍,要在這群牛中間找出一個人來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可是事實證明他錯了。時間已經匆匆過去了些許。
雲若在一邊像是在看好戲一般就那麼靜靜的觀望著,他那如蔥玉般修長的手指有規律性地搖動著扇子,嘴角噙著淡淡地笑容若有所思的樣子。
楊柳情緒低落的緩緩轉過身,乞求般的向雲若這邊望過來,抬著如灌鉛沉重的步子,'一步一個腳印'地來到了雲若的身旁。
他有些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嗬嗬,公子,這裏一個人也沒有,我估計他們是回家吃飯去了。您想啊,現在雖然是五國而立,可彼此之間幾百年來相處和平,各國百姓安居樂業。這放牛人肯定就不會擔心別人覬覦自家的牛了。您說是吧。嗬嗬……“
雲若似乎是沒有聽到楊柳所說的話,一雙視而有情的眼睛定定的朝西南方向望去。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眼睛閃動著難以察覺的光亮,一晃既逝讓人難以捕捉。
楊柳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家的主子。因為剛才的光亮他很幸運的捕捉到了。
楊柳順著雲若的目光望去。雙目圓睜,哆嗦著指著一頭最膘肥的水牛道:”公子,那水牛背上…。該不會是'睡著'一個人吧?“
”是或不是,你不是用自己的眼睛證明了嗎?“若有若無的聲音從雲若的嘴中傳出。好像是在回答楊柳的問題,又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般。
似乎是聽到了陌生人的聲音,此時西雲籽身下的水牛愣愣地停下了吃草的動作。立在原地,嘴巴有一下沒一下的咀嚼著。”
“這位小兄弟,你醒醒啊……,你醒醒……我們有事情要問你。”楊柳一邊聲嘶力竭地叫喊著一邊輕輕地拍打著西雲籽的背部。
他本就因為找放牛人的事情在公子麵前丟了顏麵,要不是公子現在就在他身後不遠處看著,他早就一巴掌把這個人從牛背上拍下來了,何必還會如此心平氣和的和這個家夥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