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重回玄域(1 / 2)

夕陽用一縷血紅勾勒出這片草原的邊界,那從遠處走來,逐漸清晰的身影,雄偉,健壯,手裏還提著個服飾怪異的少年,當然怪異隻是相對於這個世界而說。

“嘿,凱文,你手裏抓著個什麼東西?”說話之人是個中年光頭大漢,也是這個小型雇傭兵團隊的老大,雖說人數並不多,但這個團隊裏麵每一個人的單兵作戰能力,都稱得上頂尖,令人聞風喪膽,送以‘鬼龍’稱號,那不僅僅是一個名字,還是雇傭兵界的傳奇。

凱文把手中提著的少年放在一旁,席地而坐,痛飲了一口烈酒,緩緩說道“龍,這小子可是上帝的恩賜啊,你知道嗎?他就像顆隕石,咻一下地降臨在我麵前!”

龍聽完不置可否地一笑,他隻當凱文在發酒瘋,事實上在他的印象裏,凱文就是個殺人技巧強得離譜的酒鬼。

倒是那個端坐在篝火旁擺弄槍械的少女,目光詫異地看了凱文身旁這男孩一眼,若有所思。她名蘇雅,十五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鬼才。她的存在,注定‘鬼龍’在火力上力壓其它雇傭兵團隊。

四年光陰,在一次次奮戰和鮮血的洗禮中悄然流逝。

當年那個被人提在手上的男孩,如今已是能獨當一麵的少年雇傭兵,其冷血狠辣比起傳授他一身殺人功夫的凱文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脖子上依舊掛著的那顆牙狀吊墜,誰也不會把這兩個身影重疊在一起。

隻不過,再也不可能出現他和凱文並肩作戰的場景了。一年前那次任務,凱文用自己的命,硬生生把這個少年從死神手上奪了過來!在倒下的前一刻,凱文用他最後的力氣嘶吼著“臭小子,你可是上帝給我的恩賜啊!給老子好好活下去......”

那是一個仲夏,猛烈的陽光在離別的痛楚下顯得微不足道,自那天起,他以夏離為名。

還是那輪夕陽,用盡餘輝把少年的影子拉扯得分外修長。

“夏離...”蘇雅雙眸滿是疼惜,她知道,凱文在夏離心裏的地位多重要,恩同再造。他們是戰友,是師徒,情如父子。

“瘋老爹,我活得很好,你看見了嗎?”夏離躺在草地上,把手中的金麥酒一飲而盡,那是凱文最喜歡的一種,他曾經說過‘男人最該做的兩件事,一是飲烈酒,二是爭天下!’

蘇雅安靜坐在夏離身旁,溫柔地幫他拭去眼角的淚光,那是她第一次見夏離哭,這個被人一槍射穿肩膀都不曾哼一聲的男人,她的男人。

兩個人就這樣在暮色下依偎著,對於他們來說,這樣一份清淨亦是難得。

或許是太過於沉醉,誰都沒有發現夏離胸膛上那顆牙狀吊墜正在由暗轉亮,周圍的空間極速扭曲,待到兩人察覺,早已被扯進那時空漩渦當中!

玄域東陸,流風國境內的一個小城鎮外,夏離的身體從異空間中被拋了出來,重重地落在地上。

良久,夏離雙眸漸漸恢複清明,斑駁的往事在腦海肆虐,那些好久不曾接觸,卻又熟悉異常的記憶,一點點融合著。

“總算回來了,父親,母親,羽兒回來了!”他本名夏羽,父親希望他能翱翔於這片大陸之上,故如此命之。

這片大陸名為玄域,武者主修玄力,從體內誕生第一絲玄力開始,即可稱之為玄侍,那代表著武者生涯的開端。東陸月璃,天武,流風,南軒四國並立;西陸堪稱人類禁區,是妖獸的天堂,越往深處,越是恐怖;南方是一望無際的海域,島嶼林立,人類與妖獸共存;域北,十萬裏冰雪延綿,在那之上,一座極冰聖宮統治著偌大的冰界,可見其實力有多恐怖,東陸四國加起來也未必能與之抗衡;中陸處於玄域正中,與其他四塊界域接壤,是武道巔峰之地,象征著玄域最強戰力。

這就是夏羽所屬的世界,他十二歲那年,父親把那顆牙狀吊墜作為禮物送給他,沒想到的是,夏羽滿心歡喜地戴上之後,便被扯到了另一個世界,失去所有記憶。

夏羽的家族和玄域上其他武者不一樣,因為當時還小,父親與他提及不多,隻知道他這脈為‘護陵一族’。神賜血脈,無雙戰體,每代僅僅一人,且為男丁。至於何為血脈,何為戰體,夏羽就不得而知了。

念此,夏羽又想起一個人,她自小陪著夏羽長大,待夏羽如親人一般,從出生到十二歲,夏離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周身尋不到一絲玄力。而她,天賦驚人,十一歲已然邁入玄師,處處顧著夏羽“想必如今她早已驚豔玄域,無人不曉了吧”他如此想到。

奇怪的是,父母親從不感到著急,血脈覺醒之前,護陵一族與凡人無異,一旦神賜血脈覺醒,無需修煉功法,體內經脈自行運轉,時時刻刻都在淬煉著玄力,而且,附有血脈之威的玄力在各方麵都是超然的存在。

天才並不可怕,但是,一個時刻都處於修煉狀態的天才,絕對是令人膽顫的。他人修功法,練武技,二者不可缺其一,而擁有神賜血脈的護陵一族,無需花費時間修煉功法,可想而知有多逆天。

但這些事情,夏羽的父親從未和他提起過,隻要時日一到,夏羽順理成章覺醒血脈,便會明白這一切,無需他多費口舌。可任誰也沒料到,他會消失得那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