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暗的,帶著讓她厭惡的狂躁,猶如一顆顆種子破殼而出,一下子就長成了一顆顆參天大樹,伸展身姿,片片樹葉層層疊疊,遮住了她好不容易盼來的陽光。
再不閉眼,她就要忍不住了。
可她不能啊,不能把這些昏暗傾注在傅琰東身上,他是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啊。
黑暗絲絲縷縷,一點一點地滲透。
那些情緒已經附著在她的心上,她忘不掉,忽略不了。
小時候,傅琰東最護她是嗎?
而現在的生疏隻是因為久未聯係是嗎?
是最最親密的青梅竹馬之情?
哈,她真是嫉妒得不行了。
肖瀟越想壓抑住這些暴躁,這些抑鬱卻偏不讓她如意,就像正在燒著開水的水壺,氣泡滾滾,噗噗得想要衝破瓷器的束縛,獲得自由。
她感到傅琰東為她掩了掩被子,在她額角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好像眼前的人影動了動,肖瀟忍不住虛著眼睛偷看,看著那個女人附身在傅琰東的耳側低語,而傅琰東的神色居然真的溫和些許!
眸子裏像是積蓄著暴風雪,帶著肆虐地瘋狂。
她知道,自己的心在發出祈求!
傅琰東,求你別走,別走。
嗓子卻幹澀晦暗,直到看著他們一前一後地走出門,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肖瀟,你真可怕,你這樣是想把傅琰東變成你一個人得所有物嗎?
她仰頭望著白蒼蒼的天花板,呆愣間,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
你想想剛剛那個女人離去前的眼神,是挑釁嗎?得意她能夠把傅琰東從自己的身邊拉走?
肖瀟,承認吧,你就是想占有傅琰東,你就是想讓那雙眼睛裏,隻看著你一個人。
眼角,滑出了淚。
肖瀟,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你把我帶到這裏來?是要跟我討論治療方案?”傅琰東蹙著眉,看著季暖,眼裏閃過一絲陰抑,她,現在最好不要跟他耍手段!
季暖隱晦地看了一眼,二樓的窗台,果真能看見那窗邊站著一個人。
“我想告訴你,其實,你從我八歲出國起,就一直停駐在我心裏。”季暖羞澀一笑,臉頰微微泛著紅,清風吹過她額間的碎發,發絲微揚,頭低垂著,花瓣剛剛墜落,掉在她的發間,青澀粉紅得有種說不出的美好。
傅琰東冷冷地看著,嘲諷地一笑,雙手包臂,像是再看一個小醜,費盡心機也取悅不了自己。
“你別挑戰我僅剩的耐心,季暖。嗬,我不記得我曾給過你任何我會喜歡你的信息,因為啊,誰會喜歡一個心機婊呢?”
季暖眨眨眼,雖是假戲,可她用的是真心。她陰狠地往上挑了挑,一咬牙,小跑一步,抱住了傅琰東的腰。
“放開!”
季暖苦澀一笑,“你就真能狠心到連最後一絲留戀都不給我嗎?”
“放開!”
季暖抬頭,那抹身影還未離去,心下一狠,轉頭看著傅琰東,惦著腳在傅琰東耳邊低語,“你若還想要,你就最好站著不動。”
下一秒,季暖就被推倒在地,她眨眼,簡直是難以置信,隨即就迅速地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窗簾的一角在飄揚,頓時鬆了口氣。轉過偷,就看見傅琰東眼睛陰狠,帶著令她恐懼的微笑,慢慢地朝她逼近。
季暖不自覺的往後退。
“威脅我?季暖,我最後問你一次,你交還是不交?”
季暖連連點頭,把散發出一聲冷氣的傅琰東帶到辦公室裏。
傅琰東自顧自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看著她,有著威脅的意味!
季暖咬唇,有些難受,然後,一件又一件的褪下自己的衣服,初秋,天還不是那麼冷,慢慢地,身上一件不掛!
傅琰東表情不變,眼睛依舊冷漠似冰,輕笑一聲,濃重地嘲諷,“你看,季暖,你就是脫光,我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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