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毅鬆辦公室裏。
江欣欣站在蔣毅鬆麵前,抖著身子,看著他,眼裏盡是絕望,“蔣醫生,我想讓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她還穿著睡衣,隻搭著個外套,單薄的身軀,唇色微微發白,走過來的時候,怪異的姿勢,這一切蔣毅鬆都有些不忍直視。
這個女孩子究竟是遭受了什麼?
可是他還是被她的話嚇得個半死。
“啊?什麼?消失?”
蔣毅鬆尖叫,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現在女孩子動不動就是要死啊?“你怎麼了啊,姑娘,現在有什麼事不能解決的,沒關係,這年頭,貞操也算不了什麼,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你別想不開啊,生活還是很美好的。”
江欣欣沒回答,隻捂著臉哭。
她不能再呆在席子涼身邊了,她愛著他,拒絕不了他,可是,那又能怎麼樣?這世上很多東西不是單單的一句喜歡就足夠了的。
找蔣醫生著實是冒昧之舉,可是她,腦子裏麵一片空白,真的慌的直打轉,在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她哆哆嗦嗦地直顫抖,眼淚也往下掉,整個人哭得不知道有多可憐。
蔣毅鬆麵對這種情況撫額簡直無奈,“你沒哭啊。小姑娘,我覺得,這種事,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的,你想想,這世上,你還有疼你的父母,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怎麼辦?”
“我沒父母。”江欣欣幹巴巴的回答,手指緊握,力氣非常大,指甲微微泛白。
她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能讓自己好好地站在蔣毅鬆麵前,打斷了蔣毅鬆想要說的話,她哭著說道,“蔣醫生,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呆在這座城市裏,太難受了。這個城市給我的記憶是黑色的,我想走,我真的不能繼續呆著了,蔣醫生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我這裏隻有你了,隻有你可以幫我了。”
“這……”蔣毅鬆為難,“我……”。
畢竟這種事,是真的不好辦。
好像怎麼做都是錯。
蔣毅鬆一猶豫,什麼話都沒說江欣欣就是敏銳地明白了。
也是,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哭著捂著嘴彎下了腰,非常誠懇地道歉,“我知道,這事讓你很為難。”停頓了一下,抿著嘴,很難受,“對不起,打擾你了。”
“打擾倒是沒有,不過,你好好想清楚,一個女孩子跑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生存,況且,你這樣輟學後,沒有文憑,未來怎麼辦。”話音一結束,江欣欣就像失了力氣一樣,啪一下坐在了地板上。蔣毅鬆嚇得連忙去扶她,她張慌著,冷著張臉,用力揮掉了他的手,掙紮著爬起來,擦著眼淚跑了出去。
要去哪裏?
她也不知道!
人生忙無目的。
出去了,席子涼估計一下子就要把她抓回去,意味著,離開他,未來就隻是想想而已。
即使是這樣,她也想逃離這個地方,她賠上了她所有的自尊,這般卑微地來求人,也隻能換得一句無情的拒絕和那些自以為對她好的話。
她想的很清楚,認知地非常明白。
她要離開,必須要。
縱然她知道,蔣醫生沒有任何理由去幫她,她也沒有能任性地讓他幫助她。
隻是,江欣欣無不落寞地想,依賴任何人都是不對的。
果然,靠的住的隻有自己。
她打開門衝了出去,在門口撞到了一個人,江欣欣低著頭隻顧道歉,說了聲對不起,也不等對方回答,就跑著出去。
傅琰東,看著她遠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