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清冷細微,眼睛裏是一派的淡然,穆夏被嚇到了,縱使肖姐手上的傷隻是看著嚇人,憑她的經驗來看,根本傷及不到根本,但是肖姐如今這種漠然的態度,真的讓她心下一驚。
肖瀟笑著,仿佛自殺離開這人世,對於她來說是種解脫,是件美好的事情。
這種情緒,把自己的生命都置之度外的態度,即使這次很幸運的沒釀出那些無可挽回的後果,可是穆夏知道,如果肖姐的態度不改變的話,那麼……
“肖姐……”穆夏當即一低吼,驚懼未定,難以想像肖姐出事後傅總的改變,鮮紅的血液還在潺潺地流出,穆夏的瞳孔微微緊縮,連忙扒拉著身邊的藥和繃帶幫肖瀟包紮。
穆夏的手都在微微地抖,肖瀟這一過程都隻是笑著,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舉動,穆夏甚至覺得肖姐的眼珠都沒有轉動過,木木地,好像是個冰冷的娃娃一樣。
死寂著,沒有生命的氣息。
穆夏縮著腦袋,低著頭,默不作聲地打下了一個結,看著沒有情緒波動的肖瀟,小心翼翼碰出幾個詞,“肖姐,包紮好了。”
肖瀟轉了一下眼珠,嘴角彎出一個輕微的弧度,淺淺的,“包紮的真好看,比我包紮的好多了。”有氣無力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穆夏隻覺得驚慌,手顫抖著,緊緊咬著唇,還是泄露了絲哭音。
“肖姐~”她寧願肖姐打她罵她,也不希望她傷害自己,更不願意見到她這種生無可戀的模樣,她寧願自己難受,也不想讓肖姐不理她,這種冷暴力的處理方式,她怕。
“肖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這樣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那些話,那些話,都是我一時頭腦發熱說的,不是真的,肖姐你別在意,真的,你別嚇我……”
“嚇著你了吧,對不起。”肖瀟輕笑了一聲,穆夏急得連連擺手,“沒,沒有,肖姐,我沒有。”
“我知道。”肖瀟握著穆夏的手,穆夏緊緊地回握著,覺得肖姐的手好冷啊,肖姐望著遠方,眼睛裏麵好像是一潭波瀾不驚的死水,她輕輕地說著,穆夏覺得她的語句裏麵盡是絕望,撒不去的絕望,能把人束縛至窒息的絕望。
“你說的沒錯啊,我是這樣的,在傅琰東的身邊,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麻煩,我給他的,就隻有無休止的疲憊。穆夏,我知道的,他在我身邊很累,我一直都知道的。我想啊,如果我死了,這種局麵會不會改變呢?傅琰東一定會生活的更好吧。”
“不,不是的,肖姐,你別這麼想。”穆夏眨著眼,覺得自己的心,莫名地在疼。“對,傅總。”穆夏眨著泛著淚的眼,靈光一閃,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我去找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