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家,柴房。
夜幕落下,皇甫家燈火通明,屋簷下的燈籠在微風中搖晃。唯獨一處,黑燈瞎火,似乎沒了人煙一般。
兩個破敗的燈籠,早就被夜間的露水加微風熄了火,風起,白紙燈籠瞧在屋簷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懷亦哥,我好怕……”這是皇甫家的柴房,關著今天剛剛審訊完畢的那對男女——滿容繡和樓懷亦。
“哼,你剛剛和我撇清關係的時候怎麼沒說你怕?”樓懷亦冷笑一聲,看著往自己身上靠的滿容繡。
“不要,不要,我冷,我好冷……”滿容繡一臉驚慌,使勁往他身上蹭,屋子很小,樓懷亦避無可避。
“嗚——”好像是外麵的風刮起的聲音,又似乎不是。
滿容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懷亦哥,你聽,外麵什麼聲音?”
“有什麼聲音?”樓懷亦輕蔑地冷哼一聲,“有什麼好怕的,反正再過三天你也該沉潭了,自己都快成鬼了,還怕鬼嗎?”
“你……你別老說鬼,我怕!”滿容繡將自己抱得更緊,“我做了那麼多壞事,要是到了地下,見了那些人,一人一句,就夠我在閻王殿受幾輩子刑的了!”
“哈哈哈哈哈……”話音剛落,屋外,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笑聲。
滿容繡抬頭四處看,都沒有看到人:“懷亦哥,聽到笑聲沒有,好恐怖!”
“看到我們落難了,總有些人暗裏在笑!”樓懷亦也被剛才的笑聲嚇出一身冷汗,卻還是嘴硬不肯承認。
“滿容繡……白芷嵐……哈哈哈哈……”詭異的笑聲再次響起,滿容繡再也忍不住,捂上耳朵,叫道:“不要,不要來找我!”
“白芷嵐,你真有自知之明……嘿嘿,哈哈哈……”尖銳的笑聲,夾雜著含糊的聲音,柴房的門忽然開了,門外,卻什麼人都沒有,一陣狂風吹過,外麵一片寂靜。
滿容繡抱著樓懷亦,瑟瑟發抖:“什……什麼事?”
“別……別怕!”樓懷亦也終於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聲音開始發抖。
忽然,滿容繡身前出現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衣女子:“滿容繡……”
“啊……”滿容繡尖叫一聲,盯著她看,“你你你,是誰?”
“你不認識我了嗎?”那白衣女子忽然慢慢撩開頭發,那是一張與滿容繡有些相似的臉,臉頰邊上有些浮腫,“這是被水泡的,是不是很好看,很好看啊?”
“啊……不要跟著我!”滿容繡拉著樓懷亦往門上靠,“冷幼蓉,不不不,冷姐姐,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不是我,我也是被逼的!”
“誰逼的你?”冷幼蓉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