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項雲算是開了眼界,尤焰每日三餐都要扛著食材去喂老黃狗,每次他都鐵著臉極為不情願,而那隻老黃狗出乎意料的挑剔,尋常食物根本不屑一顧,唯有珍饈精品才能讓它瞅上一眼,有時候吃與不吃還要看它的心情,而且老黃狗似乎有意折騰尤焰,一旦食物口味不佳時,一爪子就將尤焰掀翻在地。
誰也沒有想到一隻禿了毛的老黃狗力氣卻大的嚇人。
尤焰雖然年紀尚小,但是在這個年紀的少年中他的體魄算是健壯的,可是無論他如何掙紮,都擺脫不了一爪子倒地的結局,更有一次尤焰被打出了真火,而老黃狗隻是打了個響鼻,依然是一爪子,簡單直接,尤焰就飛過了屋舍,極為精準的墜入湖中,好長時間才緩過勁兒來,引得春巧跟靈洗咯咯直笑。
“姐姐,不要這樣捉弄尤焰了。”小阿笙有些不忍。
春巧笑著安慰道:“小妹妹放心吧,大黃就是貪玩兒,它出手知道輕重的。”
尤焰這樣被折騰也一聲不吭,每日三餐非常準時的送到,這令府中的其他人有些佩服。
有幾次項雲看到尤焰跑到廚房中怔怔的看著一口鐵鍋出神,那種眼神叫人看的心中發毛。
這座院子與應天書院隻有一牆之隔,甚至兩處共用一座花園,有曲徑相連接可以互相走動,而項雲到過的那座花房就建在中間。
有時候行走在花間小路上就能聽到悠悠誦讀聲,此情此景會讓項雲有些恍惚,他會想起記憶中的那些孩子。
不知道原來的世界怎麼樣了。
在華山上發生的一切深深刻在項雲腦中,那時那刻他隻能像螻蟻一樣向上仰望,生死卑微。
如今即使身在別的世界,項雲也有一種特別的渴望,想要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當時扶搖子與那個神秘人的談話他都聽到,記憶非常深刻。
那種抬手間山河可滅的神通不是應該隻發生在神話記載中麼?
如果世界不是原本的世界,那麼或許有一種可能,那些世代相傳的神話典籍不僅僅是奇絕的想象,而是在無盡的歲月前,確實有這麼一段無比神秘的曆史,籠罩在層層迷霧之中。
項雲無目的漫遊,心緒縹緲,抬頭才發現自己沿著青石板小路走進了花園深處,不遠處在一株盤根錯節的老樹下有半麵殘碑,被土石掩蓋了大半,上麵依稀有字,刻痕非常深。
起先項雲不曾注意,因為殘碑上布滿青苔,咋一看上去就像一塊殘石,走進了才發現隱約之間能看到一個字的輪廓。
“這是什麼?”
項雲撥開青苔,用手觸摸痕跡。
“雷.....”
順著痕跡,依稀辨認出一個字,這種字體非常古老,有點像是小篆,一般人根本無法看懂,項雲也隻是根據字形理解出意思。
“古中國的文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項雲心頭一跳。
緊接著他撥開一側的亂石,殘碑的下半塊深陷在古樹交錯的根莖中,有些地方有明顯的鑿痕,石碑應該是被破壞過,而且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塊石碑是被故意掩埋在這裏,可能隨著老樹的生長才被帶出來。
“王......”透過根莖間隙,項雲看清楚了第二個字。
“雷王!”
古老的字體,帶著歲月的滄桑感,有那麼一瞬間,項雲感覺到這兩個字散發著攝人心魄的鋒芒。
“你怎麼會到這裏?”一個聲音在項雲很近的地方響起,就在他出神思考的時候,林軒自己滾動輪椅已經到了他身邊。
“這裏早就被花婆婆設下了禁製,而你居然這麼容易就進來了。”林軒笑著說道。
“禁製?”項雲看了看四周,沒有任何感覺。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多問。”林軒精神頭好了許多,也健談了幾分,看到項雲正對著殘碑露出思索的表情,林軒好奇的問道:“難道你認識這兩個字?”
這倒讓項雲感到奇怪了,“難道你不認識?”
林軒搖搖頭,道:“這是一種古語,解讀的方法早已經失傳,不過這塊殘碑曾被人稱作不詳。”
“不詳?”項雲不解。
“僅僅是傳言,據說這塊碑與某一個大人物有關,而且有一種說法,碑上這兩個字可能含有一篇術法,蘊含著那位大人物的靈韻,所以這塊碑曾經在黑市上拍出過天價,不過後來持有這塊碑的人非死即瘋,久而久之便被傳說不詳,最後遺棄在這裏。”林軒說道。
這種神乎其神的事情,項雲當然不信,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居然沒有人認識這種文字。
“我有一些藏書,多是孤本,都是用這種類似的文字寫成,你如果有興趣可以看一下。”林軒笑道。
項雲當然求之不得,但他又看了看石碑沒有立刻離開,不知為何這塊碑給他一種特殊的感覺,玄之又玄。
項雲忽然想到了什麼,接著上麵問道:“如果說這塊碑是不詳,這裏又被花婆婆設下了禁製,說明你經常會來這裏,為何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