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回來以後,辛悅就沒給過佟暮陽好的臉色,辛悅並不是沒原諒他,但是他讓她那麼擔心的事情,也不是那麼輕易就算了。
然而換一句話來說,老婆甩的臉色,誰來買單?當然就是佟暮陽自己來買單唄。那些事兒都是他自己找的嘛。
“老婆,老婆,你看,他都吃飽了。”佟暮陽眼睛法發綠地看向正在喂奶的辛悅。
“你才吃飽了。”辛悅頭也沒抬,罵了他一句,而懷中的小寶貝就跟感知到一樣,眨巴著那雙大眼睛,耀武揚威似地輕輕瞥了自家老爹一眼。
佟暮陽瞬間齜牙咧嘴地看向他兒子,隻是小寶寶隻是一個勁兒地眨巴著眼睛,享受著媽媽帶來的溫暖,才不理會這個凶神惡煞的老頭子。
都說孩子是父母債,如今的佟暮陽覺得這句話簡直是對極了。
自從有有了懷中這個小混蛋,他的地位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當初從辛悅身邊離開,是為了完成最後一次任務,隻要完成了,就可以從警隊離開,他也不會讓家人一直擔心下去。
人各有誌,哪怕作為局長,再想留人,也對當時的佟暮陽沒有任何方法,再加上佟暮陽那老爹的壓迫,隻好放人。
隻是誰人能料到呢,本就是最後一次的任務,卻困難重重,簽下“生死狀”的佟暮陽,與隊裏也甚至一度失去聯係,而從犯罪分子手上寄回的東西,以及現場發現的那具燒焦的屍體,無不證實著一個令人恐懼的事實。
但是那時候的佟暮陽,並沒有死去,他依然在繼續著自己的臥底工作,燒死的那具屍體是他們內裏的同夥罪犯。
當然這邊的警察也不是傻的,隻是那個令人高興的結果除了局長與佟暮陽的老爹,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而每當他們看著躺在床上的辛悅,心裏的愧疚也越來越深,卻也無可奈何。
隻是,這邊的佟暮陽,似乎對所有的事情都知曉一般,可是,他走不了,還差最後一點,然而那夜夜對妻子的思念,讓他的心就跟烈火在焚燒一般。
他知道辛悅的病房,他趁著那些人熟睡的時候,在半夜的時候偷偷去了一次醫院,就在門口,隔著門窗玻璃,遠遠地望見了躺在床上的辛悅。
他看見她憔悴的樣子,那是產後的虛弱,他應該的是陪著她的,可是,他卻不能盡到丈夫的責任,那是一種作為丈夫,也作為父親的愧疚。
所以,他根本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他一定要完成好任務離開警隊,至少不會讓自己的妻兒過著那種提心吊膽的生活。
而事實也如他所說,他回來的那天,他心裏的大石終於放下,在看到辛悅的那一刻。
當然他承受了辛悅那不重,卻是打到了他的心上的巴掌。
隻是他從來都不知道,辛悅對他沒死的的執念有多深,就算看見的那些悼念,她也是充耳不聞,她相信他答應過要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婚姻從來不是單方麵的,就算曾經的佟暮陽不好,那麼她的錯,依然也是有,生活環境的不同,造就的性格總是不一樣,就像這個世界一般,從來沒有偶然,偶然總是必然的的結果而已。
辛悅從來不信奇跡,卻在心裏盼望著生活中也給她一束可以看見曙光的希望。
也許上天垂憐,那必然的結果,是讓她世界重新亮堂起來的。
隻是多久的怨憤,那些為他而擔的心,為他而流的淚,她就好好用下半輩子奴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