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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時,林渺發現自己就在草坪上睡了一夜,房間的燈一直開著,眼角有淚水樣的物質,林渺一點也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做過些什麼夢。更不知道自己會為了什麼哭。

雖然很想哭,但這麼多年來,她從沒哭過。

星期天的空氣很清新,那顆巨大的梧桐樹還在隨著風吹的頻率發出沙沙的聲音,幾隻鳥停落在枝椏上麵嘰嘰喳喳的叫。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從湛藍的天空散落,打在地上,碎成點點璃若,淡淡的光影映在地上,溫暖了凝固的冰。

這麼好的天氣,怎麼能夠浪費呢。林渺想。

她從床下的箱子裏抱出一大摞從夏芷諾那騙來的零食,坐在電腦前麵,玩了一天的植物大戰僵屍。

第二天,林渺破天荒起的特別早。在六點半的時候,就已經到達了學校。她驚訝的發現班裏的四十三個人才到了四十一個(沒到的那個是班主任)。

第一節課是數學,同學們都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幹些什麼。(……)

數學老師無奈的望一眼下麵的一幫與周公嬉戲的學生,攤開課本開始在黑板上畫拋物線。

這位數學老師特別讓人敬佩。在隻有三四個人聽課的情況下,嘰裏呱啦的一連講完了三節內容。

“嘿,同學們,這道練習題去年期末考試做過。”他又拿出一份周考試卷。

“嗯。”那三四個同學齊聲回答。

數學老師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高興的問:“那你們對這題有印象了沒?”

“有!”同學們也很激動。

數學老師更加興奮了,顧及老師的形象,他沒跳起來,但是悶的臉都青紫了,跟古代中毒死亡的人膚色如出一轍:“那你們做上了麼?”

“沒!”那三四個人閉上眼睛振臂高呼。

喊完之後,覺得教室裏安靜的厲害,便睜開眼四處張望。隻見數老倒在地上一口氣上不來,臉已經快黑了。

一個男同學自告奮勇的上去施救,按壓了幾下胸口之後一點效果也沒有,便捏著鼻子把嘴湊了上去。

數老正巧在這時候醒過來了,看見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幾個同學按住自己的胳膊和腿,一個男同學深吸一口氣俯身貼上他的嘴,數老用力掙紮,大聲吼那位無辜的男同學:“你幹什麼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對老師不敬,我又不是同性戀!”再瞅瞅周圍尷尬的三個同學:“竟然還有幫凶,不知道強奸是違法行為嗎?”

幾個同學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臉羞的通紅。

睡著的大部分同學聽見吼聲也醒了過來,隻不過他們隻聽見了後半句,於是下課後:“哇塞,你們可真有勇氣,竟然敢去強奸老師,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那老師還是一個男的,而且快要禿頂了。”這是佩服加崇拜的語氣,被說的那幾位同學卻覺得快要休克過去了,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之後第二節課,為了不再發生上一節課的意外狀況,那愛學習的三四個同學隨波逐流也趴在了桌子上。

夏芷諾坐在林渺的位子上,“悲痛欲絕”的笑著說:“他們可真可憐啊。”林渺點頭表示認同。

“還要大掃除啊。”林渺皺眉,她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能夠和夏芷諾一組,她所在的那個組,人都特別壞,特別別扭。

“林渺,去洗一下拖把,回來再順便把地拖一下。”

“那你們三個幹什麼呀?”林渺胸中鬱結。

“我們?你管我們呢,我們三個撿垃圾。怎麼不行麼?”那個長得最高大的女……人掐著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

對方人多勢眾,林渺隻得妥協。她提著那髒兮兮的拖把,看見一個水池,就把拖把扔了進去,本來是想發泄一下,結果濺了一身的髒水。

林渺在班裏並不怎麼受歡迎,她不怎麼愛說話,沒能力也沒特長。曾經有一段時間,林渺總結出了一條經驗: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是不會被別人看見的,相對的,他們也不會鄙視你,因為他們會直接無視。

林渺費力的提著占滿水的拖把,拖把上的水順著僅剩的幾根布條滴落下來,打在地麵,發出輕輕的“嗒嗒”聲,聽起來像是割腕自殺時,血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唯一的區別就是,水珠在太陽的照射下,閃耀著清亮的透明色。

一個人拖完了地,衝好拖把,林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從抽屜裏抽出一本小說,心不在焉的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