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皇帝慵懶地坐聽大臣奏本。
“皇上,屈氏遺孽留不得。屈蒙一心逆天,竟將勢力暗暗滲透到朝廷中,又居心叵測地製了胭脂亂毒害了眾多年輕女子。今,既發現簡氏女,當誅之以儆天下。”有大臣拍著馬軍榮的馬屁。當年那件事情疑點很多,正值皇帝新任,或許為了政績,或許是表明其不可欺之心,借著屈氏案達到穩固朝廷的目的也說得通。因此,當年那件事,在各種壓力下才會漸漸被人遺忘。
而皇帝本人則不可能遺忘。雲馬兩家更不可能遺忘。這其中的驚天秘密,除了個中人,幾乎就是一件謎案。然,胭脂亂之毒卻是深切地讓老百姓生畏且恨。想來,皇帝借著百姓的情緒達到他的目的,也是情理之中。
皇帝不置可否,仍舊眯著眼睛。
李克儉靜靜地立著,竟也似未聞,直看著馬軍榮。以前他覺得雲傲海藏得極深,現在才覺得馬軍榮表麵看來驕矜,實則城府深似海,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不過,眼看皇位唾手可得,他哪裏有放棄的道理。一切皆已部署妥當,隻等屈氏案揭雪,皇帝之位定失。
“啟稟皇上,屈氏案雖深,然,簡氏女得蒙聖恩沒入宮籍,也是皇上仁心愛民之表。既然天下正安,百姓和樂,斷不可為了一個弱女子而失了分寸。皇上既然能將簡氏女嫁與十八王爺,定是想給簡氏一個機會罷了。”馬軍榮淡淡一聲,威嚴挺立。
“還是馬卿家了解朕之心。當時,朕確有此目的。想借此讓簡氏女為其族贖罪。卻沒想,她竟謀害十八弟。這也是朕想來痛心之事。不過,誠如馬卿家所言,簡氏女一女子,哪裏能有翻天時機,倒不如讓她再興贖罪之事。朕得天佑福佐,哪裏是一個什麼女人能動搖的。”皇帝既如此說,大臣們還能怎樣。何況,那大臣本就為討好馬軍榮。雖雲家敗了,可馬家依舊榮寵,他們自當將事情做足,方能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
“皇上英明!”
“過幾日便是員外郎大喜之日,馬卿家可有想好,如何謝謝朕?”李克恭坐直身子,眉眼帶笑,卻讓人看不到一絲溫暖。
“臣代犬子謝皇上隆恩。”馬軍榮跪道,當時若不是皇後之力,怕是也沒那麼容易。正是一榮皆榮,皇帝雖流放了雲傲海,為著雲素心的關心,將雲翼翔留下來,卻是讓人琢磨不透。想了想,又道:“劉大人盡日來抱病在身,臣雖有心探望,卻又怕擾了劉大人思慮,還請皇上也讓臣參與到彙編之榮任,為劉大人分憂,也不枉臣與劉大人做一回親家。”
李克儉背手而立,又輕叩空氣。想不到,馬軍榮這麼快便沉不住氣想探知定明帝之事,若不給他一個他想要的結局,豈不讓他失望?
皇帝自也知馬軍榮的目的,一笑:“馬卿家所言極是。即日起,便著馬卿家代為主持彙編一事,待劉隱病愈,你為副,你們二人同為彙編效力吧!”
“謝皇上。”馬軍榮甚是得意,謝恩起身後,將目光投向李克儉。
李克儉冷冷一笑:“皇上,雪池國派了文惠公主之子前來賀壽,近日即將到達。倒不如由馬大人來做此事。馬大人守三府,常年與雪池國軍隊打交道。近因,咱們與雪池國息兵交好,馬大人接手此事,正是合適。”
馬軍榮聽了,眼神倏爾一冷,心思飄到了二十年前的雪池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