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逸穿好衣服拿上車鑰匙,晃晃補眠的兒子:“木頭,起來你上課要遲到了!”
慕木朦朧的睜開眼:“幾點啦。”
子逸理所當然的道:“十一點,正好趕上下午的課。”
“哦——”還有臉說,他自從上學以來天天遲到,都怪他有個貪睡的媽,一點也不檢討自己睡的多香。
子逸拿起書包隨便給他塞了幾本書:“走了!走了!”
“洗……”臉。
“別洗了,我趕時間,把你扔學校我還要去麵試。”子逸換好鞋子,叼著麵包拉著兒子往外衝去……
慕木猛然記起——他還沒吃呢!?
可惜某人根本不鳥他。
子逸在學校大門口甩下驚嚇過度的慕木:“好好學習!”掉頭走人。
慕木緩過神打個阿欠,把書包往後一甩,衣衫不整向學院走去。“報告。”然後在全班同學及老師的憐憫目光中坐到最後一排發呆,至於大家為什麼用憐憫的目光看他,那是因為在他遲到了N次後,他很好心的告訴發怒的老師:他出生於問題家庭,媽媽經常虐待他,爸爸因事故經常打架,他從小就跟舅舅住,但是舅舅上期星期病入膏肓,欠了一堆醫藥費的人情債而他發揚不離不棄的精神,堅決放棄媽媽的領養毅然留下了‘需要’他照顧的舅舅身邊(心裏默念,舅舅你的犧牲是值得的)所以每天為照顧舅舅必須——晚到,老師也在見證了他糟蹋的裝扮‘頹廢’的表情、滿分的成績後自動把他化到苦難高分一族,當成重點保護動物豎起來大山區考名牌的榜樣。
能這麼成功騙過關,都在於天初學院像慕木這種‘狼狽’的人很少見,天初是著名的貴族學校,一年中每個級部隻招收一百名無身份生,但必須品學兼優人格一流,而慕木現在就是一流中的一流,在紅旗下長大的貴族小姐少爺們每天中午分他吃午餐還借給他鉛筆和書本,時不時的用哀歎的眼神看他幾眼,然後壓抑道:“慕同學,你舅舅會好的……”
但也不是每個人都對他友好比如他們二年九班的班長——長孫幽秋就非常討厭他,每次他進教室她就拿眼睛瞪他,他吃飯做遊戲還帶頭嘲笑他,順便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貧窮哭,慕木真不懂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們班的公認貴公主,難道是那次做遊戲沒讓她牽手,好似他們就這麼一次有過交集,不過那外號……慕木忍了很久後問同樣是‘貧民’的同桌:“我像在哭嗎。”
同桌的她迷惘的睜著綠豆眼道:“不像,像是痛苦。”
於是慕木就成了貧窮哭,地道的貴族學院‘特招生’和他的同桌一起成了二年九班的貧民保護對象,一天到晚有一群吃飽沒事的少爺向他灌輸聽話理念,甚至還有一個渾身名牌的小同學說可以包養他——別誤會就是一起玩一起鬧一起看書而已,可惜慕木很有誌氣的攬住他同桌道:“我們要去圖書館。”
然後就是眾人還不知道什麼是圖書館時帶著一個懵懂的小朋友離開了大家關心的視線……
子逸轉入市區並有沒有參與所謂的麵試,她買了一束花向本市最大的陵墓園駛去,現在是十一月,她喜歡在十一月中旬時燃香祈福——十一就是雙單成雙,恰好還和她的稱謂一樣:“衝——”欣然!我來看你了——子逸猛踩油門,去自己陵墓憑吊……
下了車,她掏出從欣醒那騙來的地址‘挨家挨戶’的找自己的棲息地,她活著時很討厭楊家的‘獨門獨戶’所以她曾戲言她死了不占他家的金地,如今想來真不吉利:“在哪呢——第三排。”子逸嘀咕著自己給自己找穴,三十年沒見自己的樣子,照片肯定跟以前一樣漂亮,當子逸走到第三排的入口時,楊軒斯正好從好從裏麵出來。
兩人一進一出,跨越空間、時間的相遇在這一刻變得兒戲。
“沒長眼啊!”完全是古代習慣用語‘對不起’早八百年賣給老師了。
楊軒斯皺眉:“……”
沈子逸抬頭,那每天熟悉的身影倒映她的瞳孔時,她對著太陽歪著頭笑了,但瞧他愁眉不展好像看到了那一晚他從賓館的床上醒來白癡不已的樣子:“帥哥讓路。”錯過就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