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斯的笑容驟斂,他不介意別人的莽撞也可以容忍他人的無知,但是他有今天的地位就有讓別人不能觸碰的禁忌,那就是欣然,他辛苦至今想得到的無非就是尊重,但這個尊重是給欣然的,欣然身為他的妻子不是任何人以單純為理由就能觸碰的話題,他要她背後的一切都是別人敬仰的目光,而他付出了成就他理所當然就要大家尊重的回報:“長孫兄,豐天貌似想放棄跟欣然集團的合作方案?”
“不,不。”長孫留急了,如果欣然集團撤出他們的日後很熬:“我們絕沒有那個意思,楊總,小女無知,還請楊總見諒,豐天跟欣然集團合作這麼多年楊總應該相信我們的誠意,我家絕對不敢……”
“難道我們欣然集團就沒誠意,你們身為東北地區首屈一指的地產商,這點信譽都無法保障,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當然我相信以豐天的實力也不在乎我們欣然集團的合作,告辭。”楊軒斯直接把文件放桌子上走人了,他平日不是傲氣的人,可是他絕對有傲氣的資本,誰讓人家是世界第一呢,跺跺腳世界經濟也能晃悠到塌。
長孫留毫不猶豫的追出,在聽到楊軒斯說取消合作時他整個人都在顫抖,男人對權勢的追捧絕對超出平常人的想象:“楊總……楊總!楊總!”
辛柔、盧清湛急急追出。盧清湛眼裏爆發出精亮的光彩,可是心裏還是有隱約的擔心,他擔心某些事說出來後,這個年輕人會走極端,可是他是楊軒斯啊,是他的首腦,他是不是該給他的點生活上的信任呢?
辛柔的臉色絕對稱不上好看,那個死了都陰魂不散的女人就是她的噩夢,她跟了他十年認識了十五年憑什麼她都死了他還如此向著她,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當初追軒斯就死滿腦子利用,她沒資格得到軒斯的愛,更不應該在死後還糾纏著這麼多人的幸福,她真後悔讓她死那麼便宜,她該折磨死她才對。
“辛柔你怎麼了,臉色不好。”
“沒事,想起了往事有點想她。”
軒斯聞言首次伸手怕怕她的肩膀:“沒事,她會很好。”
辛柔心裏瞬間亂了章法,這雙手成就了多少人,毀了多少人,這雙手讓多少人留戀又讓多少人恨之入骨,但是她何其有幸能讓這雙手搭上她的肩膀:“我……”傷心是真的,感動是真的隻是不是因為欣然,而是因為眼前的男人。
楊軒斯動容,不管辛柔是不是有感而哭,但他的都執著的保留欣然的印記,就算這些人他不信任,可是因為欣然都死了,難懂他練她的印象都要送去死!原諒他的自私就是痛苦也要讓這些痛苦在他眼前晃,他微微用力,辛柔順從的靠在他的肩膀哭。辛柔的抽噎是為了抱著她的男人,辛柔的追求都是因為她愛他,可是這個男人站的太高,她要怎麼樣做才能得到他,難道要讓欣然一樣嗎?如果隻能那樣她也會想盡辦法要個他的孩子。
盧清湛發動車子,從後備鏡看著辛柔趴在楊軒斯的身上,他臉上的皺紋深了又深。
長孫留跟著跑了出來:“楊總!楊總!您聽我說!楊總!”
楊軒斯機會也沒給他開車而去,長孫留看著他們離開深深的歎口氣,豐天屹立東北地區五十年,靠的就是和欣然的合作,如果放棄豐天無非就是恢複到嬰兒時期:“完了——”長孫家五十年的輝煌難道終結在他的手上?
長孫蒂無言的看著追出去沒成功的父親,她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可是她沒說什麼啊?她隻是問了她關心的問題而已,這個問題難道錯了嗎?初出社會的她,其實也不怕楊軒斯的退出,對她來說她手中有司乾的合作案,完全有能力跟欣然集團叫板,即便她對那個男人有好感可是工作就是工作,長孫蒂不禁為自己的‘犧牲’得意片刻,她自認看中的是豐天的前途她想的是——不能因為老牌的糾葛讓豐天總是依附欣然集團,她想讓豐天走出欣然的陰影獨立發展,她拿起桌上的文件,平淡的容顏還是那初出社會的天真,在她眼裏大概全世界的老人都該退休世界就該接受她們那新潮的思想,中國的經濟就該接交給下一代,可是人們都忘了,真正的大企業從沒有年輕人的意氣用事,他們不要那曇花般的新潮、他們追求的是人性平穩後那沉澱下來的清香,他們要的是穩定的華章,掠去的是穩定的財富,從不為了時尚放棄自己的風格,這就是為什麼省市不歡迎年輕市長的原因,百萬眾人誰也不想成為他們成長的實驗籌碼,寧願找個老人也不要當白老鼠,資曆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社會原因,而這個小女生還是太天真,這種天真也許成功也許一蹶不振,用豐天上萬員工賭她所謂的青年‘私想’不知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