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3)

我相信但凡哪個殺手都不能在任務失敗之後,淡定的坐在獵物中間,端著自帶的熱茶,如這姹紫嫣紅的姑娘一樣樂觀地說:“我本來打算取你們的腦袋。”很顯然殺手的心理素質遠不及她。

我看見邵爵的手緊了緊,心裏害怕他隨時爆發,匆忙八麵玲瓏的嬉笑,“大家無冤無仇,為什麼呢?”

她哼了一聲,挑了挑火,“誰叫你們馬蹄聲那麼大,嚇跑了我的白駒,害的我跑了小半裏才追回來。”

這是個任性的姑娘,有一匹膽小易驚的馬駒,但她磨破的鞋底很能說明問題。

我點頭哈腰,連忙解下水囊,獻寶般雙手奉上,“給姑娘道歉,能不能把霧氣散了?”

“苗家的霧蠱,沒那麼容易散。”她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根,“其實我也走不出去了。”

看著她紅霞密布的臉,還有邵爵綠油油的表情,我陡然想起一個故事:有一個殺手暗殺大戶人家的兒子,深夜人靜,黑屋內連番拚劍,突然殺手見血。

那敗家公子笑,“可見我劍術有所長進。”

殺手怒,“長個屁,我是被自己劃傷的。”

恩,我純粹是覺得這殺手與這姑娘有異曲同工之妙,當我偷偷在邵爵耳邊講完後,看到他嘴角勾了勾,但臉色很快波瀾不驚,明顯暗自咬住牙根。

聊過幾句,我們便得知這姑娘是苗寨的人,邵爵問:“既是苗寨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向你打聽打聽伏羲教?姑娘可聽聞過?”

那姑娘躊躇了小片刻,警惕的看著我們,“那歪門邪道的,你們還是別想著沾上一點關聯,聽說教眾都是活死人,明白?”

可見姑娘明事理,邵爵點頭,道:“我們不入教,隻是家中老父死了,母親傷心而重病,想借教中神力讓父親複活。”

她想了想,又點點頭,“用死魂救回的人其實有許多不能,不過那是你們的事,如果你們執意要去,我也不多說,我知道最近的分教在哪裏,想必可以幫你們,隻是……”

到了最近的分教,定然可以與其他人彙合,我們不住點頭,“隻是什麼,姑娘有苦衷盡管說。”

“我想去洛陽城找一個人,現在也同樣在迷途,如果你們先帶我去洛陽,我一定帶你們去伏羲教分教,這比買賣如何?”

都是求人,這碼子事明明要低聲下氣,她卻能趾高氣昂,很是有點本事。她說她叫晚芙,可她的骨子裏有股江南女的柔美,像南方水澆灌的北花。

因洛陽與此地並不遠,不出五日我們便到了洛陽北門外,城門內街道一望簡直無際,熱鬧非凡,車馬水龍川流不息,明明這樣的畫麵,晚芙卻不興奮,出神的望著遠天:“可惜已經九月,木芍藥謝盡了。”

落腳一頓飯下來,我們商議目的地已到,是否可以指出去伏羲教分教的路途,誰知她有耍賴的意思,小齒叼著酒杯道:“再等等再等等,等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一定帶你們去。”入了飯莊後,她每日早出晚歸,朝九晚五的不知在忙什麼,找沒找到要尋的人,我們也不得而知,直到三日之後。

那夜燈影如星,晨霧如夢,洛陽的夜照舊繁華,我和小豆子此行本來也無信念,完全抱著遊山踏水之樂,邵爵表示擔憂我們得意忘形在扒手眼下丟了財物,這便跟了一起來。

那夜或許真是洛陽的福日,婚嫁的人特別多,街口上來來往往,嗩呐宣告著新嫁娘的旖旎動人,我在屋簷下看的有些出神,不住想起自己。

小豆子安慰:“你雖然不是最美的新娘子,卻是最美的娘。”

我悲從心頭湧,“謝謝你提醒。”

忽聽隔街有人喊:“好新鮮,搶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