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相府——
“相爺!”青桐亮著嗓子,大步而入,其身後還隨著兩位太醫。
丞相一臉病容,虛弱的臥於榻上。見青桐進來,手撐著床沿,忙欲起身。“丞相好生歇著,切勿起身!”青桐忙上前扶道。丞相幾聲咳喘,終又還是無力的睡回了榻上。
“公公今日前來,不知可是陛下有何要事?”丞相聲音微有些發虛,道。
青桐一笑,高聲道:“抬過來!”隻見四個小太監進來,兩個小太監抬著一個大箱子,一個小太監抱著層層幾盒,另一個小太監則抱著一個鏤刻花紋的錦盒。
“丞相操勞國事,以致積勞成疾。陛下聞知,心下甚為不安與掛心,特吩咐奴才送來這些養身補藥!”
那大箱子裝的是一係列民間罕見的珍稀藥材,那層層幾盒裏裝的是幾支千年人參和兩盒天山雪蓮。至於那鏤刻花紋的玉錦盒子,青桐走上前,打開那玉錦盒子,笑道:“其他賞賜可以不提,但這樣東西卻是不得不說。”隻見錦盒內放著一尊玉佛,“這尊玉佛便是去年沙利安國進貢的那尊千麵玉佛,陛下還特請普華寺的方丈大師為這尊玉佛開光,現特賜於丞相大人,願丞相早日康複,福壽延年。”
“陛下恩寵,老臣……”情至激動處,丞相又欲起身。“丞相快快躺下,快快躺下,”青桐又忙扶道。
“丞相久未不愈,陛下心焦難已,特差龔代二位太醫前來為相爺您診脈。”青桐道。
二位太醫頷首恭身走至病榻前,“丞相大人。”
切完脈之後,青桐忙問道:“怎樣?”
太醫沉吟一瞬,其中一位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道:“無妨,隻是一般風寒,丞相久治不愈,病情纏綿,恐是長年積勞所致,又加上憂思過重。待下臣開些滋補的方子,多加調理休養,應無大礙。”
自從赴牟玦登基之後,丞相便一直告病在家。好不容易送走了青桐等人,寧彬方見,忙一腳踏進了丞相的臥房。
此時丞相已從榻上起來,隻著一身中衣閉目坐在床沿邊。
“爹爹,你方才讓太醫給你請脈,孩兒在屋外看著都嚇出了一身汗來。”
丞相緩緩睜開眼睛,冷笑一聲,“瞧你那點出息。”寧彬仍是餘驚未退,“那兩位太醫在太醫院可都是赫赫有名,醫術精湛。以他們的醫術絕不可能看不出您身子根本沒病,他們若從實而說,那爹爹,咱可就是欺君之罪呀!”
寧彬順了順心氣,“好在方才老天保佑,那兩位太醫沒有,”豁地一頓,看向丞相,“爹爹,莫非龔代兩位太醫是您安排在宮裏的人?”
“那兩位太醫並非是為父安排的人。”丞相道。“那為何?”寧彬大惑。
丞相起身,穿好衣裳,指了指寧彬,“說你沒長腦子還真沒長腦子,在宮中做太醫,伺候各宮娘娘,醫術倒是其次,最重要的便是處事圓滑。方才那兩位太醫皆是太醫院的老人兒,為父說病了,那便自是病了,他們隻有隨便找個說詞敷衍過去那便就算完事了,又怎會不知輕重的自找麻煩呢?”
寧彬刹時醍醐灌頂,點頭如倒蒜,連聲道:“爹爹說得甚是有理!”
“隻是爹爹,”寧彬思忖道:“陛下今日如此多賞賜,此番恩寵可見您在陛下心中也還是有著一定分量的,既是如此,那爹爹為何一直稱病不上朝?此番一來,不是正如護國公之意?”
丞相長歎一聲,道:“先帝突然駕崩,為父覺得此事定另有文章。為父懷疑,其實先帝早已駕崩,隻是一直秘不發喪!”“秘不發喪?”寧彬聞言,大驚。
丞相續道:“凡事有因即有果,有果必有因。陛下選擇此時發喪繼承大位,想必早已是運籌帷幄,而且目前時機已然成熟。如若為父所料不差,當今陛下定是要整頓朝綱,鞏固皇權。可如此一來,他就必須先承天命,這樣他才能師出有名,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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