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我出生時,大瀛洲天上煙霞不滅整整三日,一出生便是人間極貴,我的父君是大瀛洲的帝君,母親是雷澤大地唯一的帝姬,上麵有三位王兄,奈何三位王兄都是不省心的,父君與母親在孕育三哥之時,就盈盈切切的期盼一位女兒的降生,三哥墨陽降生之日,父君握著母親的手唉聲歎氣。直到三年之後,我的出世,才使得父君與母親滿足心願。作為最小的女兒,唯一的女兒,自小便是他們的掌上明珠,父君與母親對我嗬護備至,母親以前與父君玩笑道:你女兒想要天上皓月,你也要給她弄到。長此以往,這怎麼的了。在世人眼裏,我與哥哥們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存在,其實我們也是平凡的兄妹,而且是頑劣的兄妹,也如平民家子女一般會為了細小末節的事情打鬧,也會任性撒嬌,在父君母親眼裏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時常跟著二哥三哥將王宮鬧得雞犬不寧,人仰馬翻。
無憂無慮的度過了我最開心的年華,隨著雷澤大地帝君崩逝,也就是我的外祖父,母親作為唯一的女兒,父君與母親回到雷澤大地送外祖父最後一程,也帶上了我和三哥,隻記得每年我的生日,外公都會讓人送上很多新奇玩意與我,外祖父的去世,讓我也很是傷心。猶記得一年前見到外祖父,他將我高高的放在肩頭,看著紛飛的桃花,對我說:孤的悠然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帝姬。
母親坐在鸞車上握著我的手,微微顫抖,我知道外祖父的去世,對母親的打擊也很大,父君看著母親,心有不忍,卻也不知如何安慰,母親與父君感情向來很好,從母親嫁給父君開始,父君便獨寵椒房,散盡了後宮妃嬪。母親與我說道:然兒,這世上,最寵愛母親的人走了。我第一次看見母親這樣傷心。
剛進王城,便看見鋪天蓋地的素白幡,原本應該熱鬧繁榮的街道由於國喪變得異常壓抑沉重,鸞車行至王宮,父君扶著一身素服的母親下了車,母親望著熟悉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麼,父君將母親擁在懷裏,心疼之色難隱於麵。
新的君王迎接了父君與母親,母親看了新的君王,什麼也沒說,默默走到外祖父覆滿明黃緞帶的樽棺細細的撫摸,“梓涵回來了,父君。”
我早已在三哥懷裏泣不成聲,這是我第一次深切的體會到什麼是死亡,什麼是離別。
縱然,外祖父在世英明威武,名望遠播,也抵不住時光的流逝,依然帶走了這位英明的君王。
我很想念外祖父……
我獨自坐在曾經外祖父為母親搭的秋千架上,想著以前是不是外祖父也想父君推著我那樣不敢離手的推著母親在秋千上飄蕩。
“你就是大瀛洲的帝姬?”想的太深,沒有注意身邊已經有人。紫袍玉冠,容顏如遠古鐫刻的神靈一般的男子出現在我麵前,手中一把沒有打開的折扇。
我望了望他,沒有出聲。
“小小年紀,就如此沉悶,可不是件好事,不過,作為大瀛洲的帝姬,甚沉穩。”肆無忌憚的打量我
“你是誰,如此放肆?”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最為帝姬,從來都是別人對我俯首陳臣,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打量我,心裏無端有些煩躁。
“哈哈……剛誇你沉穩,如此沉不住氣。”他眯著眼睛看著我,不禁有些臉紅,“長得可真像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