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努力讓自己保持耐心,集中精力好作出有效的應對。
把心一橫,用力往後一靠,頭正好撞到跟班下巴上,他疼得鬆開手連忙去捂他的下巴。
跟班做這一切的時候,表情看上去跟自己一樣苦悶。白皮鞋卻越笑越開心,最後竟然拍手笑得前仰後合。
“人渣!”
趁機跑出收費間,急切地尋找看上去有點威懾力的武器,總不能眼睜睜讓一個花季的年輕男子被人這樣猥褻。
剛要撿起一根被炸飛在矮灌叢邊的轎車護架,餘光猝然瞄見不遠處,小魆低著頭凶惡地啃噬著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待看清楚後,驚得差點腳一軟跪倒在地麵上,她試圖讓情緒平定下來。
但是何淘沒有給大腦中的畏懼反應的機會,然後很是不可思議的反手一掀,打在小魆顏麵上。
力氣不大但把小魆打的鬆了口;它顯然被嚇了一跳,還低吠出聲準備回擊妨礙它大快朵頤的家夥。
發現是何淘後立即合上嘴巴,退後幾步。
它很餓,這種饑餓的煎熬感仿佛把時間無限拉長,像是延伸回到了被驅逐出狼群的那天晚上。
吃的忘我,壓根沒料到何淘會折回來,還打了自己一下;印象中她從未打過自己,有些難過的瞅著何淘手背上的抓傷,慢慢滲出血的味道。
“你居然吃人...”
小魆低頭看看已經被吞吃得差不多的屍首,眨眨眼睛蔥蘢中滿是不解。它發覺自己的腦子都不夠用了。
“這是人啊!”
委屈地看著何淘,都已經死了啊,自己啃得很幹淨也沒想著浪費,打算全部撕咽進肚。
它自覺並沒有什麼不妥。
似乎死前受到過巨大的痛苦,被小魆啃食了一半的頭骨,齒邊掛著點皮肉,嘴巴仿佛依舊在嚎叫張得老大。
好像聽見了嘈雜的人聲,所見到過的每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都慢慢爬了起來扯著臉尖叫。
想象和現實重疊晃得她暈乎乎的,都要分不清了。
蓬亂的頭發夾雜著鮮血勾在矮灌木枝上。
何淘渾身發麻,仿佛整個世界旋轉著飛出了視野,剛才的一切已經足夠糟了。
小魆長吻濕濡毛色混著看不出的血腥,更加幽黑猙獰,心中大駭震得肺腑鈍痛,隨即感覺胸口一陣翻江倒海。
僅剩的軀幹上有像抽打過的痕跡,紫黑色的淤青從雪白的肌膚中透出來煞是顯眼。
它想不明白,但看見人類雌性眼中快要溢出來的恐懼,還有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顫抖,她表現出來一係列的的情緒反應,讓它莫名不安。
不是小魆吃人的樣子讓她感到害怕,而是當它嚐過人肉後,比起其他可捕食的動物來說,人類更是行動緩慢毫無攻擊力,小魆的體能素質何淘是見識過的,完全可以被列入手到擒來的獵物譜。
如果齧食屍體,主動攻擊人類而嚐到甜頭,轉而獵食人類,將人類當做獵物習以為常地吃掉。
今天是死屍明天是別人後天就輪到自己。
她盡力讓它吃飽是為了什麼?現在社會的情況,隨隨便便一個人,都可以拿著槍到處晃悠。何淘不想讓小魆就那樣死掉,她自己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