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島。
見月峰。
垂直的山體陡峭直立,彷如一柄傲世長槍指向天際,在一旁滄海島主峰——觀瀾峰的映襯下,顯得纖細而孤獨。
在見月峰和觀瀾峰之間有一高一低兩根人臂粗的鐵鏈相連,沉重的鐵鏈被急勁的山風吹得左右晃蕩,而這是登上見月峰的唯一通途。
望月閣,修建在見月峰頂上,背依山勢,門立青鬆,閣廳麵向大海一側臨崖放置著一方大青石,在此可朝觀日出,暮望月升,乃是滄海殿若水宮月音宮主的冥思之地。
夜迷人的衣物已經被梅絕扯落下來,露出全身細致的雪白肌膚,胴體上細密的汗珠在從窗戶投射進來的陽光下映射出變幻的光暈,左手緊緊摟住梅絕緊貼著自己的腰身,修長白皙的雙腿盤繞在梅絕臀間,迷朦的雙眼如同要滴出水來。
“等一下,把這個戴上。”夜迷人的聲音潮濕而顫栗,右手遞給伏在自己身上的梅絕一副麵具。
“是誰?”梅絕的身子僵住,永遠如同冰山來風的語氣中第一次露出一絲暴躁的怒氣。
“你想到哪裏去了?”嬌柔的聲音透著絲絲幽怨,仿佛要將對方的心融化,“除了你還能有誰?”
麵具翻轉過來,正是梅絕的容貌。
“你隻有在戴上麵具的時候才會有溫柔的眼神和笑容,人家隻是想在這個時候能見到你溫柔的一麵嘛。”
一把將麵具抓過,梅絕似乎想將它直接從窗口丟下見月峰,卻又凝視著夜迷人的眼睛,略微的猶豫後將麵具覆在了自己臉上。
麵具是普通的材質,僵硬,沒有溫度,沒有表情,但麵具後的一雙眼眸卻漸漸融化,注入一縷縷的生氣,化掉了冷漠與冰冷。
夜迷人的眼底深處似乎有一絲滿足,雙手指尖陷入梅絕厚實的背肌,呻吟著挺身,迎接那有力的撞擊。
望月閣的石桌石椅是依據山石之勢略作雕琢而成,渾然天成,夜迷人身著黑色薄紗,輕掩的誘惑釋放著更強的吸引,斜倚著石椅,望著不遠處屹立在千丈高崖前梅絕的背影。
輕輕搖動杯中的淡綠液體,夜迷人問道:“沒能拿住幻雲子和碎心,你打算如何向老爺子交代?”
赤紅的陽星正在沉入雲海,帶著寒意的山風將衣袍吹得獵獵作響,梅絕並不回頭,語風似冰:“不過無足輕重的兩個家夥而已,父尊不會責罰的。”
“他自然不會責罰你,可我,那就難說了。”語氣中有沉沉的疲倦。
“若非你的手段製住懿音,蘭音怎能如此輕易掌控滄海殿?況且她們不是也沒能拿住月音嗎?”
夜迷人的視線凝聚在杯中的綠色液體上,看著它隨著杯子起伏旋轉,“天尊這兩年越來越嚴厲了,也越來越不能容忍失敗,恐怕……”
“不必擔心,一切有我。”梅絕的語氣依然一樣冰冷,但這種冰冷卻讓人感到值得托付。
玉臂輕展,夜迷人從身後緊緊抱住梅絕,任由帶著寒意的山風撕扯著蔽體的黑紗,緊擁著身前這個男人,她能感到她需要的溫暖,將螓首伏在梅絕背上,呢喃道:“絕,你帶我走吧,去沒有人的地方,遠離這些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