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2 / 3)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金安。”

皇後清凝一看自家兄長與柔妃那個賤人的私情是藏不住了,但她到底是大家閨秀,見過大世麵的,定了定神,蹲下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蘇恒尚未看見孫曉曉,隻得先把皇後叫起來。

“皇上,”清凝恨不得用自己的身子擋住自家兄長,強顏歡笑道:“您到這兒來幹什麼?是來看望柔妃妹妹嗎?”

“那,皇後來幹什麼?”蘇恒不答,反問清凝。

“臣妾,臣妾聽說柔妃妹妹身子不適,臣妾又身為六宮之主,特來看望。”清凝被蘇恒的氣勢所震懾,話帶顫音。

“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書奐方才已經醒來,頭疼欲裂,尚且不知道身在何處。後來聽到皇上與自家妹妹的對話,又看看自己身邊躺著的女子,臉色大變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生怕皇上看見自己,會下令治他死罪!書奐的腦子本來就簡單,何況時間緊迫,他顧不上思前想後,指向趕緊向皇上求饒。於是,書奐急忙從床上連滾帶爬地下來,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求饒。

孫曉曉倒是另外一個模樣,她淡定地從床上坐起身來,從容地迎上蘇恒偷來的憤怒的目光,不僅沒有絲毫慌張,反而揚起嘴角,笑了一聲,隻是那笑裏啊,不知存著多少嘲弄與鄙視!

“啪!”

孫曉曉一個不注意,又挨了清凝一個巴掌,捂著左臉,恨恨地看向同樣狠狠瞪著她的皇後清凝。無奈她一身武功,居然淪落到隨便挨人巴掌的地步!真是可笑!

話說,皇後清凝看見了自己那沒用的兄長已然衣衫不整地將自己置身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心裏十分焦急,生怕皇上大怒,會處置哥哥。於是,率先“惡人先告狀”,重重地給了孫曉曉一個巴掌。顧不上自己火辣辣生痛的手掌心,清凝連忙伸出手臂,指著孫曉曉秀氣的鼻子,辱罵道:

“柔妃,你個賤人!因著皇上再也不來看你,你寂寞難耐,便想著法子勾搭宮裏的男人。現在倒好,你竟然敢勾引本宮的哥哥,簡直是淫娃蕩婦!來人啊,給本宮把這個賤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喳!”太監們仗著皇後的威嚴,狐假虎威道。

“慢著!”一直沒有出聲、隻用嚴厲的眼神看著眾人的蘇恒這時才發音,語帶憤怒。

“皇上,柔妃心懷叵測,上回差點兒讓臣妾與腹中皇子溺死在蓮花池中,如今又想要穢亂後宮,請皇上鄭重發落柔妃這個賤人!至於臣妾的兄長,完全是被賤人迷惑,才會在這賤人的宮裏安寢,還請皇上不要怪罪哥哥。”皇後咄咄逼人道。

書奐聽到妹妹為自己辯護,連忙補充道:“是,皇上,皇後娘娘說的都是真的。草民隻是一時糊塗,才被柔妃的誘惑蒙蔽了心,草民是冤枉的啊!皇上!皇上饒了草民吧!饒了草民的命吧!”

蘇恒仍舊隻是冷冷地看著孫曉曉,不發一言,然後道:“柔妃,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真想聽你說。”

孫曉曉將捂著左臉的手緩緩垂下,那白皙臉上浮著的鮮紅的五指印兒落在蘇恒眼裏,還是心疼非常。她聽了蘇恒的話,沒有及時回答,僅如剛才一般瞧著蘇恒冷笑不已,仿佛根本不在乎蘇恒的話。

“大膽!皇上讓你說話,你竟然不聽!柔妃,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皇後清凝對孫曉曉的舉動幸災樂禍,連忙添油加醋道。

“蘇恒。”孫曉曉至今仍不肯喚蘇恒為“皇上”,依然直呼其名。

青春的奢侈,在於能有有足夠清澈的心情。用七百多個夜晚去寫一封言不由衷的信,給一個並不屬於將來的人。那些曾經無處安放,滿得快要溢出生命的青春,曾經用多麼美好而明亮的方式,修飾了人生的平凡和孤勇。曾經有人讓孫曉曉相信,這世上,定會有那麼一個人讓她溫軟柔順,斷然棄了警覺猜疑斂氣鋒芒,而他也情願為她磨平芒刺與棱角,讓她成為所有的例外。而她跋山涉水來這世間,不過是於層疊錯落的光陰深處,恬然尋向,並與他溫暖相認。我們向前走了很遠,才回頭。舊時光是個美人,溫軟嫻靜,眼深如潭水。我們追溯的時候,就為她畫眉。她的眉太淡,麵容太模糊,如何抵得過歲月稀釋,情愛揮發。後來,逆著光線向幽深晦暗的早年看去,投宿於不複存在的臂彎,向舊時光討來了一絲暖。舊時光是個美人兒,長在她的眼角眉梢,生為女子,她們比美更美。洗盡鉛華,謀生亦謀愛,清歡決絕,分寸之間,沉浮動情。縱世事更迭千般風情,定格於心的記憶可蔓延至天荒,彌足珍貴恍若舊年光景。光影裏她素衣清顏,如花美眷,且與光陰緩緩並行。時光那麼短,愛卻可以很長。它是靜靜開在一角的丁香花,兀自散發淡淡香氣。她是溫婉低眉的閨閣少女,有著柔緩甜膩的拖腔。她想著良人何時來,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