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書奐費力地緩緩扭轉頭，向著聲音的發源地看去。
孫曉曉踱步向書奐走來，接著道：“我聽說，男人的那處是最為嬌嫩的，不能有一點兒損傷。太監們一旦被淨了身，總會暈倒在地，不省人事。而你剛剛受了大傷，失了命根子，居然能清醒地睜著雙眼，不簡單啊！我想，你一定是因為太恨了，才會敵得過身體上的損傷吧！嗯？”
“是，”書奐見是熟人柔妃娘娘，也不再拘謹小心著，道，“我恨，我恨那個狗皇帝，我恨你，我也恨自己，無力反擊！我恨！我恨不得你們全都去死，我恨不得自己將你們盡數殺死之後再自殺，絕不像現在這樣，像個廢物一樣苟活於世！”
誰知孫曉曉聽了書奐的詛咒，並沒有動怒，反而笑得越發柔美了，輕聲道：“這樣就對了，若是你一味地認命，隻知道安心地做一輩子卑躬屈膝的太監，我還真是白救你了！嗬！看來，我賭對了！”
書奐聽了孫曉曉的話，有些訝異，道：“是你救了我？”
“對啊，”孫曉曉倒是一點兒都不客氣，就這樣簡單地擔下了這份情，道，“是，是我從蘇恒的手裏把你救了出來。要知道，你本來是被判了秋後斬首示眾的，蘇恒恨你入骨，若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怎麼會輕易地饒你一命？”
“哼！你以為這樣一來，我就會萬分感謝你嗎？別想了，我告訴你，正因為你讓那狗皇帝不要殺我，我才會更恨你！我告訴你，我書奐情願堂堂正正地被殺，也不願因為一個女人而變成一個太監！”書奐狠狠道。
“是嗎？那你要聽聽我為你精心策劃的報仇方案嗎？”孫曉曉又換上了一副狡黠的樣子。
“你會有這麼好心？”書奐狐疑道。
“我不是想要幫你報仇，才會這般用心。因為，咱倆又不熟，雖說已經一起躺在了一張大床上，有了肌膚之親，但是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和你還是陌生人。你也不配我為你用心。”孫曉曉驕傲道。
“那是為何？”不知為什麼，聽了孫曉曉的真心話，書奐隻覺得心裏隱隱作痛，甚至蓋過了身體上的劇痛。
“因為，我也恨蘇恒，並且一點兒也不比你恨得少！”孫曉曉的眼睛冒火，狠狠道。
“你又為何恨他？因為他曾將你打入冷宮？還是因為他沒有立你為新皇後？”書奐更加奇怪了。
“告訴你也無妨。因為，我懷了他的孩子，而他卻親手扼殺了我的孩子！”孫曉曉拐彎抹角道。
書奐還是很聰明睿智的，瞬間就理清了孫曉曉的話，道：“他殺了你們的孩子？”
“對。所以，我不該恨他嗎？”孫曉曉答道。
“那也就是說，我和你躺在一起時，他們都說你懷了我的孩子。而事實上，你肚子裏懷的，是那狗皇帝的種！”書奐幾近崩潰。
“對啊！”孫曉曉看似輕描淡寫，雲淡風輕，可是，實際上，她的心裏還是在隱隱作痛。原來，她還是沒有完全忘記，那就像一個尚未結疤的傷口，輕輕一觸，就會痛到不能自已。可是，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愈合呢？
按下傷痛，孫曉曉猶自鎮定道：“那麼，書奐，我現在要與你結盟，說白了，我們不是在合作，而是在利用對方，各取所需罷了。你是否答應？”
書奐仔細想了一下，決定先於自己的仇人合作，解決那個最強勁的敵人。
“好，我答應。”
“很好，”孫曉曉走到書奐身前，握住他垂在身側的手，重重地握了一下，道：“預祝你我達成心願！”
書奐的心仿佛也被牽住了，隻得傻傻地點點頭。
未來，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