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2 / 3)

“大師兄好。”孫曉曉既沒有心跳加快、如小鹿亂撞,也沒有麵色緋紅、猶如滴血,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純屬禮貌而已。

莫虛子在旁邊看著,心裏有數,他自然知道孫曉曉還忘不了那個蘇恒,才如此鬱鬱寡歡,所以下決心更要加把勁兒,爭取讓孫曉曉接受廷朗。畢竟,廷朗是一個那麼優秀的男子。於是,連忙道:“曉曉啊,你大師兄至今未娶,你呢,也已恢複自由之身,在為師看來,你們兩個真的很配啊,郎才女貌。廷朗,你怎麼看?”

“但憑師父決定。”廷朗是個甚是乖巧的徒弟,向來對莫虛子言聽計從。

可是,這樣的答案並不是莫虛子想要聽到的,他想為自己最鍾愛的徒弟孫曉曉找一個真心愛她、願意終身嗬護她的夫君,所以追問道:“怎麼?如果為師不提,你就不會有想要娶曉曉過門的念頭嗎?我們家曉曉那麼優秀,那麼完美,難道你就一點兒都不喜歡她嗎?”

廷朗聽到師父這麼直白的問題,麵色一紅,羞澀道:“小師妹很好,我,我很喜歡。如果能娶到小師妹,那一定是我的福氣。”

“哈哈哈……好!等到你們倆成親那日,我一定會……”

還沒等莫虛子的話說完,孫曉曉就迫不及待地打斷,抓緊道:“師父,你別白費心機了。你應該很清楚,此生,我已經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了,當然也不會再出嫁了。”

莫虛子明知故問道:“曉曉,為什麼?是不是因為,你還愛著蘇恒?”

孫曉曉笑而不語。一卷詩書一卷茶,一夜紅紫素底生花。這般女子內心似有十二分幽,兩分用在筆底,落筆即開了花。十分落在眉山指尖,一個低眉素手,細枝末節都是心意。它們是她內心的安寧和天地,有著萬丈光芒,讓她身經百戰,披星戴月走過時光。素素清簡的白,是歸於平淡以後生活和愛情的底色。從何時開始。她做了那個隻為一人低眉的女子。不再追求虛浮的奢華,不再喜好俏麗的顏色,不再渴望熾熱的愛情。隻願在簡約的四季裏,穿棉布素衣,和某個對的人,一同老去,相約白頭。最難將息少年時,為什麼要為自己找借口?其實平凡很難,平靜也不容易,再多托詞隻是為了看到牆外桃紅開,殊不知牆內才是細水長流,非要到頭破血流的時候,才意識到“啊,是那個人才對”,可惜,隻有遺憾了那時的孤勇。

縱使彼岸繁花似錦,縱然紅塵喧囂紛亂,起起落落間,明月清風裏,她隻想做那一個恬淡如煙的女子,隻做他心裏的唯一,哪怕滄海變桑田。世間萬般風景,不抵一往情深。親愛的人,想跟你去瞧瞧盛世繁景,還想去看看家鄉的月亮。溫一壺月光下酒,聽你講起兒時舊事,以及那些人世裏,癡夢幾場。你若老去,我在你旁。經年以後,愛與日光萬丈,與潮水共存。可是,那個親愛的人呢,他在哪裏?或許早已經投胎轉世了,喝過孟婆湯的蘇恒,想來已經徹底忘記她了吧!孫曉曉向往一片蔚藍純淨的天空,清透明媚,旭日和風;向往一份簡單通透的喜悅,悸動雀躍,似無雜念。那一絲最純粹的念想,猶如女子微粉的雙頰,含羞的流盼,在這一刻砰然開啟,馨香縈繞。那天的雲是否預料到,所以腳步才輕巧,以免打擾到,我們的時光。想你的時候,抬頭微笑,知道不知道。窗外看不到大海,有海風吹過。房間裏有花香,有暗藏的零落。牆上畫著夢想,通向自由的走廊。蓮靜靜開在水麵,它還在上個世紀的夢中。我們的春天有點漫長,鮮花都隨雨滴飄落,不似你的夏天,已經驕陽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