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收獲還是很可觀的,我在臨縣的一個婦幼保健院附近,尋找到十多條透明絲線。我身邊漂浮的這幾十個小霧團,應該能讓小東西大補一次了。
想著想著我嘴邊的笑意更濃了,也許這一次就會達到質變,讓小東西睜開眼睛也說不定啊!
從小區門口到我家門口,我幾乎是跑著過去的。
“快來吃飯了小東西!”
在門還沒有打開的時候我已經大聲喊了出來。
以往當我走到門口時,小霧團就會自動的向房裏飄去。可是這次卻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即使連一點跡象都沒有。
我頓時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難道小東西真的被餓死了嗎?
我飛快的把門打開,緊握鑰匙的手都在顫抖。
看到空空的沙發邊角,我的心就如一下墜入冰窟,小東西去哪兒了?
沙發下、床下、陽台女兒的玩具箱裏、臥室儲櫃裏,甚至連冰箱的門我都打開看了看。家裏所有的地方都被我找了個遍,依然沒有小東西的身影。
我又飛奔向樓下跑去,迎頭遇到走得慢的老婆和女兒。
“小東西不見了。”
我大聲說了一句就繼續向樓下跑去。
在整個小區裏,我和老婆女兒不知道找了多少遍,終究沒有小東西的身影。
“爸爸,你千萬別難過,明天咱再買個不就行了嗎?”
女兒天真的說。
平時給女兒的解釋是說小東西是買來的寵物,可女兒哪裏知道小東西是買不來的!
倪燈初上,小區裏跳廣場舞的大媽們,已經在輕快的音樂聲中開始了她們每天的功課;
小朋友們也三五成群的在嬉鬧;
婚後不久的小夫妻也在小區廣場健身器材旁親昵的說笑。
他人的快樂與我無關,我就像一個走丟孩子的父親一樣,落魄的在一棵白果樹下發呆。
小東西的離家出走一定是被餓的,每當這個念頭在腦海裏浮現,我的心中就會充滿強烈的自責感。
小東西的眼睛還看不到東西,肯定找不到回家的路;
小東西那麼短的腿肯定跑不快,出去可能會被野貓吃掉。
每當我想到這裏時,心裏就會有一種說不出的痛!
沉默中的我坐在白果樹下,妻子和女兒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們一家三口就這樣坐著,誰也沒有再說話。隻是偶爾抬頭看向天空,眼中閃爍著點點星光!
當我們一家三口起身回家時,已經是淩晨時刻。後半夜的初夏,天依舊比較涼。
回到家中,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沙發的邊角,依然是空空的,就像現在我的心!
相伴幾載,就算丟掉一雙已經破掉的手套也會有幾分不舍。
更何況是這有血有肉的小東西,曾給我帶來諸多困惑和歡樂的小東西,已經融入我的生活,我已將它看做家庭一份子的小東西!
“老公,你也別難過,小東西出去可能是找吃的去了,這樣總比餓死要好。再說了,說不定過上兩天它就會回來的。”
老婆看了看我,安慰的說道。
聽到老婆這樣的安慰,我也沒有接話,隻是在心中默然的想:
“自己回來?小東西是被餓跑的,如果它在外麵能找到白氣,還會再回來繼續挨餓嗎?恐怕這話連老婆自己也不相信吧!”
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我依然沒有入睡,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抽煙。
心中想著小東西再也不會回來了,要麼在外麵能自力更生四處流浪的活下去,要麼在外麵被別的大點的食肉動物吃掉。
雖說是這樣的想法,但是心中總抱有幾分僥幸,依然給小東西留了一條回家的門縫,盼望著奇跡的出現。
一支接著一支的香煙燃盡在我的指縫裏,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不知不覺中東方的天空已經出現魚肚白。
一夜無眠!
臥室中傳來妻女均勻的呼吸聲,有點粗重,可能是因為昨晚睡得較晚的原因吧。
我起身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加了兩塊冰糖。
我習慣性的靠坐在沙發上,喝了口咖啡,左手下意識的向沙發邊角摸去。
一種毛茸茸的觸感從手心傳入大腦皮層,多麼真實的幻覺,頓時一種無以言表的失落再次感湧上心頭。
“咦,不對!不是幻覺,這是真的!”
心中想到這裏,我就像觸電一樣跳了起來。
當我看向沙發邊角時,一個毛茸茸的縮成一團的白色小球球,靜靜的趴在那裏。
頓時心中是那樣的親切,那樣的溫暖。我的鼻子酸酸的,淚水似乎要奪眶而出。
我將小東西捧在手心,用鼻子貼在小東西的頭部蹭了又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