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的神色並沒有緩和,而是多了一絲不屑,他在等他說,他想看看他有什麼好說的,等著看他這個拋棄妻子的人說出什麼樣的冠冕堂皇的借口來。
“還記得這塊玄鐵令麼,它有個名字叫道統,也有人叫它神印,在你還是繈褓嬰兒的時候,一個遊方道人送的,說與你有緣。我想它的神秘你已經有所感應,現在我把它物歸原主。你已經跟它完成了血脈連接,隻要意念就能控製。”中年男子的聲音變得有些幽深起來。
無痕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跟他對話。
“而我接下來要說的你一定要記住!”聲音顯得有些嚴肅起來。
“在你還小的時候,你就表現得相當天賦異稟,你有出色的反應神經,運動神經,更要命的你還是個遊戲天才,無論什麼遊戲你隻要一接觸,立馬就能比那些浸淫多年的人還要玩得出色。”
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那個時候我們秦家開始參與《破天》的研製,一開始進展都很順利,可是後來出現了問題,畢竟這是第一個虛擬現實的遊戲,要追求那種極致的虛擬真實感又哪裏是那麼容易的。研製受阻,有人開始想著另辟蹊徑,而提出來的方法凶險異常,需要有人去嚐試,他們希望挑選經驗豐富以及極具天賦的遊戲玩家,和各種身體素質絕佳的人才。”
聽到這裏,無痕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心中更是掀起了軒然大波。‘不,這不是真的。’幾乎是下意識得呢喃著。
“你的天賦無論從什麼方麵來講都很符合,我擔心他們選中你,好在當時你的天賦並沒有人知道,於是我跟你媽商議,為了保全你,她寧願忍辱負重,帶著你獨自離開,悄悄把你養大。”然而中年男子接下來的話,讓無痕最後一絲僥幸的心思也幻滅了。
“不!不!不是這樣的!你騙人!你騙人!”無痕瞬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近乎瘋癲地嚷到。
這一刻,他想到了他的母親,那個本來應該過著養尊處優的美麗女子,卻過著清貧如水的日子,靠著辛苦打工將他拉扯長大,教他做人,供他學習,為他擋風遮雨,給他吃好吃的,可是自己卻是生生積勞成疾,大病不治而終,即使這樣,她在彌留之際還不忘叮囑他,不要記恨那個人。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那個人拋棄了他們母子,而她從來也不說,一個人背負著所有的包袱,為的僅僅是保全他。自己所記恨的,到頭來居然是一場空,無痕瞬間感覺到整個人空空蕩蕩起來,完全不知所措了。
“我不是沒有想過要接濟你們母子,隻是那個時候研製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所有人的行動都受到了限製,因為我是主要研發成員,他們對我的監視很嚴,我不敢聯係你們母子,生怕這樣會讓他們發現你!”
“難道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嗎?在她臨走前的最後一眼,你都沒能出現,你知道她是多麼想你麼,多少次了,我夜裏醒來,總看到她一個人坐在那拿著錢包,默默地流眼淚,她雖然沒說,我卻知道,她在錢包裏藏了一張你的照片。”無痕雙目通紅,眼淚無聲地落下,聲音嘶啞著說。
隔著時空,虛擬與現實,父子兩的交流一時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似乎早就料到無痕會有如此反應,他特地留下了間隙,好讓他能平心靜氣下來,繼續聽他說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