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近子夜,洛青依舊毫無睡意,他呆坐在洞口旁,望著遠處的風景癡癡的出神。這是一處山崖中的側洞,避光且通風,因為洛青常年在野外寫生遠足,所以對找到適合宿營的山洞很是熟悉。
"你,你幾時放我?"淩香瑟縮的偎在山洞的石壁上,跳動的篝火在他秀美的臉頰上刻出身處暗室的女子特有的恐懼。她畢竟是女子,雖然淚痕已幹,但眉宇間楚楚的懼色。和對生存的期待是那麼的糾結和矛盾。
"對不起,姑娘,我現在不能放你,或者說,在就出他們之前我都不能放你,你是我的護身符,有你在我就有活著的勝算!"
洛青平靜的語氣沒有波瀾。但淩香在他開口的瞬間還是本能的打了個寒顫。
洛青略感無奈的苦笑,他看了看手上整理好的堅韌藤條,一步一步的向淩香走去。
淩香驚恐的向後退去,嗚咽道,"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
但是顯然她哭腔般的警告沒有絲毫的威懾力。洛青一把抓住了她掙紮捶打的雙手。片刻之後就猶豫的放開。淩香以為他良心發現,自己就要躲過這一劫。哪想洛青一把摟開她的長裙。
難怪古人言,石榴裙下,牡丹花。風景雖名有不同,但個中綺麗是各有春秋。無奈作為現代人的洛青哪有如此覺悟,他隻想縛住姑娘雙足,睡個安穩覺,哪想卻莽撞闖進了一片世外桃源。花媚,粉似春瓣。葉彎綠意盎然。清泉深邃剔透,幽徑守門庭院…
洛青的定力的不錯,他隻欣賞了刹那芳華,就迅速的找到了目標用結實的藤條,係住淩香的雙腳。然後麻利的退出裙外。不卑不亢,並不流連忘返。他佯裝的淡定的走到洞口,筆直躺下。口中的幽幽的解釋道:"姑娘委屈了,今晚我隻想睡個安穩。在下可不想睡夢之中,被姑娘了結性命,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見諒。"話畢為避尷尬,翻過身後,佯裝睡去。
淩香蹲座在洞角,雙臂疊在胸前,指甲沉沉的切進衣綢中,貝齒上的血印雕在唇彎上,因為淩香的母親在黃巾軍中身份尊貴,當黃巾鼎盛四處征戰時。仙姥為了讓女兒繼承自己的衣缽,特意為她延請先生。教習女兒讀書寫字。所以書中所講,尤其是為人之尊,為人之立。小小年紀,又是女兒身的淩香極其看重。
此時此刻,她麵向洞口,向著天空的倉月鄭重啟誓:"赤子淩香,不殺此子,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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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地處荊北,漢水中遊,春秋之時就是南楚名城,洛青腳步剛剛跨進城門,心中的感慨油然而生,這時他才切身的感覺到,他真正走入了三國的曆史。
巍峨的城牆,平滑堅硬的石磚尚未經過歲月的洗禮,在朝陽之下的光彩中煥發著勃勃的生機,平整的石路旁,鱗次櫛比的商鋪,都是各有特色的木閣建築。川流不息的人群的在不同的店鋪中來回穿梭,士子遊覽著書齋,農人扛著貨糧,工匠雕飾著回廊,商旅販著瓷章。一片欣欣向榮的氣象,絲毫不現三國亂世,禮崩樂壞,民不聊生的亂象。
眼下洛青無疑是更高興的,一袋滿滿的銀石,他賺的緊緊,當時收藏古齋已經十分興盛。洛青的一幅掌旋球,被古宅的老板一眼瞧上,欲花大價錢求購,洛青口袋空空,當然與之一拍即合,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古宅老板肉疼的直咬嘴,最後還是隱痛以洛青的價格成交。有錢在手,洛青的心安定了很多。
淩香一直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不抬頭,不做聲。洛青想到昨晚一幕,心中倍感尷尬,他對古人的服飾,一竅不通,哪會想到內裏的衣物會是這般模樣。想到了衣物,洛青看著這身現代裝不停的被來往的路人指指點點。老臉一熱立刻拉著淩香向一家裁衣鋪走去。
"客觀真要這般?!"衣匠老人慈眉善目,雖然是做熟了買賣,見多了客人,但還是對洛青的言語,驚的不停的張著嘴。他看洛青的言談舉止並不似瘋癲的病患,老人隻能善意的建議道"這樣,這樣,不方便…”
洛青盯著他,堅定重複道:"這裏要縫上了,我才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