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風雲變幻,先帝駕崩,以生前功績後人稱之肅宗。
不日舉行登基大典,普天同慶,整個帝京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在東黎國帝京的正東方有一座高台,金妝碧裹,莊嚴肅穆,有直衝雲霄之勢,台階兩旁立有刻著各種動物,而台階的最後兩層則分別是鳳和龍,台階共由九十五塊青石板鋪成,象征著九五至尊的無上榮耀,所以曆年的天子即位或祭天大典,都在此舉行,名曰天子九昭台。
夜未央,此時台階下早已站滿了人,都是為了一睹新帝的尊容。暗夜盡,笙歌起,年輕的新帝麵向東方,一步一步的走向權利的階梯。
此時的蕭靖澤身著繡龍金袍,頭頂的垂珠冕旒遮住了他目中的流光,他嘴唇微抿,一手持玉璽,一手提著前袍,露出了玄色鞋尖,他一步一步的走著,伴隨著樂器鍾鳴,背負著整個黎國的未來。
當蕭靖澤到達塔頂時,明日已露出全貌,笙歌畢,蕭靖澤轉身麵向臣民,萬丈的光芒在他身後折射的光輝,讓人根本無法睜開眼睛去看清那東黎國萬人之上僅此一人的尊容。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俯首貼地。
站在半台階的胥元拿出聖旨,宣“朕即位四十有四年矣,海清河晏,天下太平。民有所安,萬邦泰然。吏治清明,君臣德政。自不敢比先聖,功更盼後人。吾兒蕭靖澤,人品貴重,文韜武略,甚肖朕躬,心存國誌巨惑不可動搖。朕欲傳大位於太子蕭靖澤。諸皇子當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當悉心輔佐,同扶社稷。欽此”
“臣等謹遵聖聽。”
胥元又拿出另一道聖旨“先帝駕鶴,朕聽命登極,故此改年號德順,大赦天下,減賦三年,以示隆恩~”
邵公公端著聖旨走入潮濕的地牢,各種惡心的氣味混合,讓他眉頭擠成一個川字,一步一步踏著,不去理會兩旁烏黑向他伸來的手,見他拿著聖旨,這些凡人仿佛看見了天神一般“你是放我出去的嗎?,我要出去……”
邵公公昂著頭,不去理會無數雙仿佛來自地獄的鬼手,要知道後宮之中的那些手更加無形,更加鮮血淋漓。
鐵房內,一張草席,一盞油燈和一地雜亂的書,再無他物。一抹青灰色的身影在昏暗的牢房內顯得格外突兀。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青灰色的身影有一絲顫動,但她仍依著燈,幹裂慘白的嘴兀自喃喃著。
“陸離接旨~”而那身影如石像一般端坐在那裏,仿佛剛剛隻是一陣風從耳邊撫過,無影無蹤。
又來了,陸離不禁自嘲,那種會有人救她出去的幻想明明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也許是寂寞太久又產生幻想了吧。
邵公公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陸離在地牢裏關了五年還是這麼目中無人,若不是受人所托,他必是不會走這一遭的。
“今兒陛下登基,大赦天下太嬪娘娘托我接你出來,還不快來接旨。”
陸離這才木訥的轉過身,看見是邵公公,跪地行了個禮“奴婢,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