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一閃,葉秋便出現在山頂茅屋旁,班疏風與虯也在此停留。
虯道“上次匆匆一別,大長老的修為又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真是讓人看得心驚肉跳啊“。
葉秋沒有否認,輕笑道“是啊,想當初初次見你時,你百無禁忌凶氣十足,衝動的個性比之從前沉澱了不少,天下間能在肉體強度上與你爭鋒的不過寥寥三兩人“。
班疏風聽著兩人互相吹捧對方,當下打斷道“以後的日子還長,敘舊怎麼少的了美酒,先辦正是吧“。
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瓶,遞給了葉秋。玉瓶清透溫潤,肉眼可以看見瓶子底部紅光積聚流轉,觸摸間有淡淡溫熱穿過手心。
“啵“,葉秋打開瓶口塞子,頓時紅光上湧,彩霞滿天,將天際彩雲染紅半邊,隱隱間有朱鳥啼鳴。
這次在橫斷山脈共帶出五滴朱雀精血,月滄瀾隻取了其中一滴,剩下的都交給了班疏風。
葉秋控製兩隻朱鳥精血飛出瓶口,頓時彩霞滿天,一股生命之火不停跳躍流轉。
一隻朱鳥飛向孟鈺,葉秋控製著另一滴精血交給虯,蠻的身體狀況虯知根知底。
葉秋小心施為,朱雀精血雖然沒有自己的意識,但是卻蘊含毀滅與重生兩種相反特性,若是操控不當,一個失神便能讓孟鈺萬劫不複化成一捧飛灰。
朱鳥盤空飛旋一周後振翅一揚鑽進孟鈺眉心,熾熱的火元在孟鈺額間留下一隻紅色朱鳥印記,印記栩栩如生,葉秋驚異間一陣思索,但仍是苦思無果,幾次試探發現朱鳥印記並沒什麼威脅性後,索性也就不在留心。
朱雀精血熾熱陽剛,帶有南冥離火屬性,也就是焚燒萬物。但所謂天地蘊含陰陽二氣,死之盡便是生,截然不同的轉換,這是天地秩序,萬物賴以生存的綱常。
葉秋小心控製,一滴朱雀精血仿佛就是落在平靜水麵的鼓槌,振起陣陣漣漪。
孟鈺盤坐在金蓮之上,皮膚骨骼化成透明之色,骨骼與經脈分離,每一條細小經脈體表紋路在葉秋眼裏一清二楚。
這滴精血就是如同水滴般大小,蘊含的能量確實無法忽視的,它融入孟鈺身體仿佛化成無數細小絲線覆蓋在孟鈺骨骼與經絡之上,孟鈺原本透明的身體一下子變成無數紅色的細小絲網,盤根錯節,組成人的形狀。
班疏風目不轉睛,大氣不敢出一聲,眼中明顯流露出急躁之意。
葉秋也是額頭見汗,小心翼翼不敢有半點疏忽,孟鈺身體經過上次焚燒後雖然有班疏風一口道源幫助其穩定,經脈滯塞不同卻是擺在麵前的難題。
人是萬靈之長,無數年間人的身體到底存在多少奧秘,誰也說不清,隻能隨著修士的修為增高去一點點探尋。
“呼,成了“。
葉秋舒了一口長氣,額間鼻頭已是凝聚細密汗珠。班疏風趕忙遞過一條手帕給葉秋擦汗。
葉秋道“真的有好多年沒幹這種提心吊膽的事了“。
班疏風也是心中明了,修為到了葉秋這種通天動地的地步,幾乎可以與世長存,心境早已波瀾不驚,依靠天地靈氣維持便能不朽,更何況額頭出汗呢。
“真是麻煩大師兄了“,班疏風真心道謝。
葉秋道“這個手帕就作為此次我出手的酬勞了,不過上麵有股淡淡的清香,你這麼糙的大老爺們還有這種東西?“。
班疏風道“你忘了,百多年前玉清屏師姐出入江湖,學過一段時間的女工,第一件就是你手裏的手帕,我死纏硬泡了好長時間都沒給我,直到有一天師姐不知怎麼的哭著來找我,眼神淒淩哀怨,我問她,她也不說話,我陪她坐了很久,最後師姐離開時就留下了這個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