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瘋魔、癲狂,在寺外等了這麼長時間,心中早已不耐煩了,現又聽老禪師不讓進後院搜查,心中更加煩燥,一聽送客二字,瘋魔不由怒喝一聲:“老和尚,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你把人交出來還算罷了,如若不然,我讓你這顆禿頭再也吃不下飯去。”說時他倉啷一聲,手中烏龍寶劍出鞘,烏光一晃,直取老禪師咽喉。
秦貴和外邊偷看的石武英不由都大吃一驚,想這瘋魔怎麼如此狠毒,隻為幾句話不和,老禪師端坐不動,他竟如此偷襲,老禪師這下必死無疑了。
可是,出乎二人意外,隻見老禪師右手一晃,手中敲擊木魚用的小木棒,帶著一股強勁的風聲直衝劍身,同時他的身體平行著生生飄出三尺多遠,閃身站立,左掌一揮,拍向瘋魔前胸。
瘋魔見突襲未中,而佛光禪師的一掌已經拍來,他自知這一掌的厲害,忙飛身後退,一晃跳出門外。
老禪師來到門外道:“上差如此狠毒,是要遭報應的。今天老衲若無武功護身,必遭爾毒手。看起來如不給你一點警戒,你難以悔改。”說時僧袍一抖,站定門戶。
瘋魔與老禪師僅一個回合,心中就已驚恐。因他那一劍原以為必中無疑,老和尚能躲過他的偷襲,其武功之強也高過自己。他並不和禪師答話,偷偷向癲狂使了一個眼色,寶劍再次出手,一道寒光直取老禪師上盤。
老禪師並未使出兵器,僅用雙掌接架相還。可就在此時,一旁的癲狂突然出手,一道寒光,寶劍直取老禪師下盤。老禪師這次已有防備,右掌擊向瘋魔,左掌揮向癲狂,兩股勁風直撲二魔麵門。
二魔將頭一晃,躲過禪師的雙掌,招數一變,癲狂寶劍往上翻,又取禪師上盤,而瘋魔卻寶劍下攻,反取禪師下盤。原來,兩位魔頭當年分別被石武英削斷左臂和右臂,從此遠離江湖,藏匿在深山之中,苦練成了一種新劍術,是為了專門對付石武英的,沒想到今天一出手,先用在了老禪師身上。說時遲,那時快,二人渾如一人,攻時合一,退分為二,一取上盤,一取下盤,劍光上下左右翻飛,像一團黑霧緊緊把禪師罩住。
禪師無兵器在手,心中一點不敢大意。他施展開自己獨創武功佛光掌,隻聽掌風呼聲如嘯,把瘋魔、癲狂兩個魔頭的劍光震蕩得猶如飄葉,忽東忽西,不能靠近自己。秦貴在一旁隻看得眼花繚亂,不多時已分不清三人誰是誰了。他想,瘋魔和癲狂在武林中是人人心驚的魔頭,能在二人麵前走上幾招的已不多見。而這個禪師空手竟和二人打得難解難分,可見武功之高深,實不可測,瘋魔、癲狂並不一定能夠取勝。
石武英在外也看得呆了。他想今天如果不是老禪師先與兩個魔頭交手,自己如莽撞的與之交手,究竟勝負如何還很難料定。因此,他十分注意地看老禪師和兩個魔頭交手的招數。
約有三十多個回合,石武英對兩個魔頭的招數心中已經有了些底。他暗暗感謝老禪師,若非他這一套掌法,隻怕能勝兩個魔頭雙劍合一的武功還真是難找。他正一邊看一邊想,突然,聽老禪師一聲怒喝:“看招。”隻見瘋魔晃了兩晃,竟站立不動了。剩下癲狂一人,沒過三個回合,即也站立不動。石武英知道,兩個魔頭全被老禪師點了穴位。秦貴嚇得麵色如土,一時呆立在那裏,話都說不出來。
老禪師看了看兩個魔頭道:“論你兩個的罪孽,已是死有餘辜。隻是我佛門靜地,不願殺生,今天算你兩個走運。如再來寺裏搗亂,那時,可別怪老衲沒有給你們警告。”
此時,躲在房上的石武英,見兩個魔頭被老禪師點了穴位,一時難以按捺心中的仇恨,幾次想縱身跳下屋脊,取了兩個魔頭的首級。可他想兩個魔頭是老禪師拿住的,老禪師自會處置,自己強行出頭不合適,何況又在佛光寺中,自己殺了兩個魔頭,必定給佛光寺帶來禍災。他強按下借機殺兩個魔頭的衝動,躲在房上繼續觀察院內情況。
秦貴見兩個魔頭全被老禪師拿住,驚得魂不附體。聽老禪師沒有殺瘋魔、癲狂的意思,趕緊上前一步,施禮道:“老禪師息怒。他二人不明事理,得罪了禪師。還望禪師發好生之德,息雷霆之怒,看在他們是受差遣而來,饒恕他們一次。這裏我代他們向老禪師賠禮了。”說著秦貴又向老禪師施了一禮。
老禪師道:“你們既然是京城來的差官,按說應懂得佛門的規矩。此二人仗著官府勢力和自恃武功高強,做事太是蠻橫,當給以教訓。”說罷雙手一拂,解了兩個魔頭穴道,對一旁的小僧道:“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