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冷風瑟瑟的吹著。
月亮高高的懸掛在空中,高傲冷清,像是在嘲笑著世人的愚昧。
在一個小酒吧裏,沒有幾個人,胡洋獨自喝著悶酒。
一杯接著一杯,仿佛隻能通過酒精,才能麻痹他那顆失落的心,隻有宿醉才能夠掩蓋住心中的沮喪,可是越是想要喝醉的人反而越是清醒。
隨著思維的越來越清晰,胡洋對邵雨涵的恨也開始在心中蔓延起來,如果那喝進口中的酒,隨著喉嚨緩緩流下,流到胃裏,流遍身體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細胞,然後帶著恨意從皮膚的毛孔裏麵滲透出來。
桌山的空酒瓶變得越來越多。
以前的種種都是過眼雲煙,隻有錢才最可靠,隻有那才是自己的,誰也奪不走,那才是最可靠的。
台上的吉他手彈著吉他,滿是厚繭的手指緩過琴弦,低緩的歌聲流淌而出,傳到每個人的耳邊,聲音滄桑而無奈。
啪的一聲,酒杯就被胡洋重重的放在了吧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如同那歌聲。
到手的兩千萬就這樣沒有了,第一次看到那麼多的錢,還沒在手裏捂熱乎就沒有了,胡洋氣的眼睛都氣紅了,如果不是邵雨涵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他就是一個有錢的人了,可是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了。
任務沒有完成,那邊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他是不敢回去了,現在外麵的警察又在通緝他,他現在能去哪兒呢。
想著這些的胡洋,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酒吧,雖然腦袋是清醒的,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身體卻不能受到控製。
夜色就這樣籠罩大地,如果一隻巨大的困獸,沉沉的睡著,偶爾發出微弱的呼吸聲。
冷風呼嘯而過,胡洋拉緊了身上單薄的衣裳,抱緊雙臂,仿佛這樣才能感到溫暖一點,寒冷貫穿了他的身體,所有遲鈍的知覺都開始回轉。
在這夜色中,所有的事物都變得迷糊起來,在月光下,勾勒出灰色的模糊的形狀。路邊的路燈被拉長了影子,靜靜的,孤單的,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胡洋抬腳重重地踢在了路旁的垃圾桶上,垃圾桶被踢翻在地,胡洋還是不解氣般,不斷的踢著,直到垃圾桶裏麵的垃圾全都倒了出了,傳來陣陣惡臭,淩亂的散落在地上,直到到他的腳尖出來了疼痛,這才停止。
“操,這天真TM的冷。”吐了一口痰,恰好落在那殘破的垃圾桶上。
蜷縮著身子,坐在路牙子上,現在他還能去哪兒了,家不敢回,旅館也不敢去,難道就要在這路邊度過這個寒冷的夜晚?從來沒有過這樣生活的胡洋,有些不知所措。
微弱的警報聲傳來,胡洋瞬間繃緊了神經,是警車嗎,他那遲鈍的神經變得靈敏起來。
一輛警車閃著紅燈從路的另一頭快速的開過來,車頂上的燈在這夜色下顯得格外的顯眼,尖銳的警報聲,在這空曠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尖銳。
糟了,是來抓他的。
這是胡洋的第一個念頭,他的第二個念頭,就是跑。
往往是身體比頭腦先做出反應,但是喝了那麼多的酒,不是完全沒有作用的,反應還是比平時慢了許多,因為害怕胡洋的身體完全僵住了,動彈不得。
雙腿顫抖,他想這次他死定了。
警車離他越來越近,十米,兩米,麵前,兩米,十米,逐漸遠去,隻留下一串紅色快速閃過的軌跡,短暫的停留又消失了。
“嚇死老子了。”
綁架加勒索可不是小罪,弄不好他的下半輩子都要在冰冷的鐵窗中生活了,他還有大把的青春沒花,還有大把的美女沒泡,還有大把的金錢沒賺,要是就這樣進了監獄,所有的幻想都破沒了。就像一顆五彩的氣泡,飄蕩在空中,嘣了一聲,就碎了了,散落一些細小的水氣,又被蒸發了。
跌坐在地上的胡洋,手下意識的放在心上,借此來的到安慰,讓他那個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兒的心髒落回原處,全身冰涼,剛才真的快嚇死他了,他真怕那輛警車會停在他的麵前,然後下來來兩個警察,在他的手上帶上冰涼的手銬,宣告他下半輩子的中介,差點嚇來尿褲子了。
過了好久,胡洋才從剛才的驚嚇之中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