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渣子掉了一地,差點兒把衝進來的流比·迪給滑倒。
而流比·迪肩上的焱忽然從口中噴出一團火,恰好把流比·迪的臀部給點著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流比·迪一放手,把焱倒著cha進旁邊的一堆冰渣子上,然後自己把屁股往地上一放,使勁兒擦,還打了兩個滾兒,才勉強把火給撲滅。
"你這混蛋!"火滅後,流比·迪毫不猶豫地給了焱一記重錘。
頭被塞進冰渣子堆的焱也同樣怒從中燒,把剛恢複的少得可憐的魔力一次盡放,不僅把綁著自己的繩子給燒斷,而且還把怒火延伸到盤腿坐在一旁的流比·迪。
"你這噴火龍!"
"你這雞窩頭!"
流比·迪左手抓著焱的頭發,右手扼在焱的喉嚨;而焱也不甘示弱,右手捏緊扼在喉嚨的手,左手拍在流比·迪的臉麵上。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而從後趕來的悖和陵尹美則不顧這兩個擋在門口的兩尊蠟像,匆匆繞過他們,定於教堂的中心。
"小悖……小悖……這到底是……"陵尹美的聲音有些發顫,甚至乎連話也說不完整。
"我也不知道。"悖收起驚訝的目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是小鎮上唯一的一間教堂,是小鎮上最高的建築物。哥特式的尖屋頂特別顯眼,而裏麵則是在簡陋的殘舊牆壁上掛著盡可照亮自己四周的蠟燭。環顧四周,僅能在教堂的最前端發現一個彩色的玻璃窗,沒有陽光的投射,連立在窗前的耶穌像也顯得黯淡詭異,沒有神聖的光環。
而教堂裏最特別的要數它的天花板,那裏手繪了藍色的天空與白色的雲朵,在正中有一個巨大的水晶燈,華麗無比,可惜的是它並沒有被點亮,在昏暗的環境下,似乎在被人嘲笑它的無用。
這個教堂雖然簡小,但五髒俱全,也算是少有的別致。但悖和陵尹美似乎看不到這些,她們看到的是滿座的這個鎮上的鎮民。寬袍黑褲,一如他們剛進來時的模樣,然而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此時都成了冰雕。
"終於來了啊……"
虛空中傳來一聲感歎,悖馬上拔出秋水,聚霊於其;而陵尹美則把弓彎滿,憑著變色龍小金的能力用360°的視角觀察四周;一旁剛剛還在打鬧的流比·迪和焱也停下手腳,戒備地四處張望。
"雖然每個陷阱都被破了,但是也並不是一無所獲的。"
悖忽然注意到了什麼,向著窗前的耶穌像猛地揮手,銀針飛出,正中眉心。
不一會兒,那個耶穌像的臉部開始扭曲了起來,像極了要掙脫肉衣的雛兒,而那枚銀針也隨之左右擺動。
緊接著,那層屬於耶穌的臉孔從鼻子中間開始慢慢崩裂開,由最初的一道小口,隨著裏麵的肉團的扭動越來越大,最後,那層臉皮"哧啦"一聲被撕扯開來,一團爛肉流出,銀針也隨之落地。
"這些是什麼?"陵尹美把箭頭對準那堆肉渣,不安地問。
"直覺告訴我,它就是一切的元凶。"悖冷靜地說,手上握刀的力度加大了些許。
地上的那坨爛肉安靜了沒有兩秒,忽然再次挪動,也不知它從哪兒收集肉塊,反正那團肉是越抖動越大塊,到最後竟然有一人的高度。
"初次見麵,大家好,我叫傫納。"
隨著低沉的聲音的終結,那塊肉團也終於塑造出了該有的外形,一個披散著頭發,纏著繃帶的女人,或……男人。
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個由肉團組合而成的人,他的聲線就在剛剛從女的尖細變成了男的沉啞。
有句話說得好,令人吃驚的事情一般不會找你單挑,它們喜歡群毆。
那個忽男忽女的"肉人"傫納慢慢地走到教堂的一個角落,四人的視線也隨之移動,然後定格在那個被紅布蓋著的物體上。
"這個是給大家的禮物……嘻嘻嘻……請笑納。"
傫納抓著布角,猛地一扯。紅布落下,露出了一座血美的冰雕,而冰雕的中心是被尖角刺穿右胸的楚魔·冽。
由於冰的低溫,楚魔·冽胸口處的鮮血已凝結成冰,連他本身也像冰雕一樣晶瑩。
"嘶--"
陵尹美倒吸了一口氣,弓脫落倒地,她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別自亂陣腳,他還沒死,還有呼吸。"
早已聚霊的悖靈敏的聽覺搜索到楚魔·冽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然後對其他的人說:"既然傑克斯說這裏是有其他的人,那麼佩妮也應該在,快點找到她,不然那座冰山就沒救了。"
陵尹美與流比·迪聽到以後皆點頭,然後迅速地穿梭於在座的各個"人形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