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曉貞倒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故事,卻是有些不解,“姑姑又怎麼會……”
“你姑姑自然不可能害她。是有人想要害你姑姑,卻不想你姑姑把這個送給了她。”李安全的眼裏全是痛苦與恨意。
罔曉貞默然道:“誰會這樣害姑姑?”
“誰?這天底下除了她還有誰呢?”李安全的眼眸裏頭閃爍著惡毒。
素挽聽李安全這口氣,分明是把這箭頭指向了自己。當真是好笑,她從來不曾知道有這樣一串麝香珠。且不說罔皇後比自己年長很多,她入宮時就罔皇後就已經無所出多年了。她犯得著給一個皇後用麝香珠麼?不過,李安全反正是把這些都通通算到了自己的頭上。
就因為懷疑是自己送了麝香珠,因為那個賤人的小產,他便不動聲色地把那樣多的麝香縫在了自己的被褥之中,讓這些麝香深入自己的骨髓與血液,讓自己也再不能懷孕身子!可笑她那時候還在佛前祈禱,要為他生下一男半女,好看到他們的血液在那小東西的身上蔓延……
素挽全身冰冷,看著麵前這麵如冠玉的李安全,隻覺得他是一具頂著人皮的黑心骷髏。
李安全對罔曉貞道:“今日跟你說這麼多,是想你理解你姐姐的苦楚。那日聽到你懷孕的消息時,我就看到她眼中的落寞。她是多麼期盼著有個孩子啊。”
“皇上隻看到姐姐的落寞,又可曾看見……”罔曉貞話音未落,已被素挽搶道,“皇上隻注意皇後娘娘的落寞,卻不懂皇後娘娘的心意。”一句話自是讓罔曉貞不得不硬生生將原本要訴說的委屈給憋了回去。
李安全狐疑地看著素挽,顯然她這句自己不懂羅嫦庚的心意讓他很不認同。
素挽笑道:“皇上今日來找我們才人是瞞著皇後娘娘來的吧?”
“不錯,朕是想落實後,再同她說。”李安全道。
素挽莞爾,“皇上不事先跟娘娘說,難道不是覺得娘娘若是事先知道,興許會攔著您,不讓您這麼做麼?”
“娘娘宅心仁厚,最是善良。對其他人都十分仁慈關愛,更何況自己的妹妹?她又怎麼會願意委屈才人而成全自己呢?”素挽給羅嫦庚戴了一頂高帽子,眼見李安全眼眸裏頭有些迷離。不知他是否有想起那夜被抹了東西的白毛巾,又是否會想起那枚在圍場帶血的發簪。
李安全最終不置可否,隻是反問素挽,“你說這話的意思是朕這麼做是不對的了?”他眉一挑,分明是猜透了素挽的意圖,想要把羅嫦庚抬出來,把她抬得高高的,好教自己不再做此打算。
素挽搖了搖頭道:“非也。奴婢是幫皇上出主意。皇後娘娘心疼我們才人,我們才人自然心疼皇後娘娘。皇上之前沒有提起這段傷心事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情由,就算皇上不說,我們才人也會懇請皇後撫養這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