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再看素挽的表情,分明對自己是無限的鄙夷。她的眼眸裏頭湧起無盡的惱怒和羞憤,“怎麼,你以為我怕死嗎?我什麼都沒有了,不死還留在這裏做什麼?隻是我想死,卻沒死成。還被……”她沒有再說下去,昨晚上她萬念俱灰,也是想過要跳河的。誰知道,卻在跳下水的時候,被幾個喝花酒回來的小混混救了。說是救回來,罔曉情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沒讓這些人輪番侮辱。但即便如此,卻還是被那頭兒再度強占了。
罔曉情從未想過自己會有朝一日淪落到這樣的田地,天亮後,那種屈辱的感覺無所遁形,罔曉情愈來愈恨,眼見那些混混對自己口水直流,便攛掇著那混混頭兒去想辦法把素挽擄來。
就算自己要再度受辱,又如何?
“我已經是個死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罔曉情冷笑道,“怎麼?開始擔心了?或者你開口求我,我會給你個相對痛快點的選擇呢?”
她說著,掏出一柄匕首,那是她偷偷從混混頭兒那兒拿到的。冰涼的刃尖輕輕地在素挽的臉上滑動,“你求我,我就把你的臉刮花,說不定他們就沒那麼大興趣呢?”
“哎呀,可能也不一定。你不知道他們有多渴望的。或者這樣,我把你的眼睛挖了,一來,你反正什麼也看不到了,二來,你那兒疼得厲害,就感覺不到別的地方疼痛了。你說是不是?”罔曉情說著,臉上掛著可怖的笑容。
素挽看著她,“你還真是死不足惜。”一夕之間,罔曉情已經徹底地淪為了一個沒有了心的毒婦。
“是啊!我死不足惜不要緊,關鍵在你,你要怎麼選擇?”罔曉情看著素挽,“你怒了?怎麼,現在還想用憤怒掩蓋你的害怕?”
素挽微微一笑,眼眸裏頭閃爍的光芒別有深意,“隻是感慨,又多了一個和我一樣的怪物呢。愛情還真是這世上最狠的毒藥。”罔曉情對自己的怨毒,說到底隻是源自於從李滄溟那兒得不到任何反饋的愛。
“你有病!”罔曉情見素挽不怒反笑,何等挫敗,手上的利刃不由分說就要向素挽戳去。哪知道還沒碰到素挽,她的身子就被往後一拽,方才出去的混混們顯然已經等不及,一進來就看到罔曉情動手,連忙把她手裏的匕首奪了過去,一麵吼道:“喂,你幹什麼!”因為太大力,罔曉情被兩人大力帶倒,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頭兒隨後進來,看到罔曉情倒地,便看向兩人。
那兩人唯恐罔曉情告狀,連忙說道:“我們一進來,就看她要殺了我們的小美人,頭兒,我們費了這麼大力氣擄人來,你總不能讓我們白忙活吧?”
頭兒雖然被罔曉情的美貌所迷,到底隻是一個無賴,當然不願讓自己的屬下白做工,也皺眉探問罔曉情。
罔曉情冷笑道:“我不過是嚇唬嚇唬她。她說,你們不敢對她怎樣。”
罔曉情說著,挑釁地看向床上的素挽。她就不信,人為刀俎,這些人動真格的時候,她還會這樣淡定。
“哦?”頭兒和兩個混混都不禁看向床上的素挽。
此時的素挽,雖然雙手雙腳被縛,麵色的確如常。混混們互看了一眼,都覺得這塊骨頭啃起來頗有些意思。“既然不相信,那咱們就讓你好好瞧瞧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