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曉貞暫時留下,野利氏命人把她送回房間,又親自給她換了衣衫,看著罔曉貞這副模樣,自是不斷流淚。罔曉貞到底是失血過多,撐到現在已經是十分勉強了,在野利氏的懷裏,便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罔太夫人見狀,便對野利氏道:“你先回房去休息,待大夫來了,我自會讓人去找你過來。”
野利氏摸著罔曉貞的額頭,“媳婦想在這裏陪著貞兒。”
罔太夫人皺眉道:“我有話對素挽說。你回去吧。”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野利氏固然一百個不情願,但罔太夫人這般強硬的態度,她也不得不從。隻得小心翼翼地為罔曉貞掖好被腳,不舍地走出房去。
野利氏一走,罔太夫人便直接了當地對素挽說道:“把貞兒帶到罔家來,是你的主意吧?還是用這種方式把她抬著來,好讓她母親親眼見到她的模樣,是有多觸目驚心?素挽啊,素挽,你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素挽淡淡道:“太夫人言重了。”
“言重?哼,這裏已經沒有別人了。老身也不想跟你打啞謎。之前我看走了眼,居然讓你蒙混過關,還讓你跟著曉貞進宮去。她們姐妹兩會到今日這番田地,少不了你的功勞。說吧,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她厲聲相問,素挽自知是不用再擺出從前那般畏首畏尾的模樣。隻因罔太夫人是個聰明人,自己今日領著罔曉貞到罔家來,光看野利氏一人的表現,便知道此舉對罔家的團結來說是多麼不利。原本罔家因為與羅門的糾紛就已經讓罔家頭疼羅嫦庚當皇後的副作用了。如今素挽將罔曉貞與羅嫦庚的矛盾擺在台麵上來,就更是讓罔家人心惶惶了。
素挽輕笑道:“有句俗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們若真的是姐妹情深,素挽本事再大,也無法撼動才是。至於,我是什麼目的,太夫人不是早知道嗎,素挽不過是要想要盡自己所能為母親掙一份哀榮罷了。”
“哀榮?”罔太夫人冷笑道,“是嗎?不知道你是打算怎麼為她掙這分哀榮呢?是要讓我們罔家分崩離析,把我們一網打盡,你才夠本嗎?”
素挽道:“太夫人刻意支開二舅母,不會就是為了跟素挽吵架的吧?”
“吵架?”罔太夫人輕哼道,“我有這個時間,你也未必有吧。從你到罔家開始,罔家的麻煩就沒有斷過,從戈潤到貞兒,現在仔細想來,哪一件事都跟你脫不了幹係。我隻怕,曉情的失蹤,也和你有關。”
到底是個老妖婦,一旦對自己有了懷疑,倒是會舉一反三,把許多事情都給聯係起來。素挽隻是裝糊塗,“怎麼曉情失蹤了麼?難怪今日沒有見到大舅母。”
罔太夫人看著素挽,“要不是你這張臉和那女人有著七分相似,我真是要懷疑你究竟是誰。我可不信常華能教出你這樣的女兒。”盡管已經有了野利氏的證據,但素挽這張相似的麵孔和年紀,還是讓罔太夫人忍不住認為她是罔常華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