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想什麼呢,從軍營出來,你就一句話不說。”
李滄溟一怔,放空的視線瞬間被眼前神采奕奕的素挽填得滿滿的。車一晃悠,素挽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就往李滄溟身上一靠,原本不過是衣角之間的輕微摩擦,正要分開,李滄溟卻是順勢把素挽摟進了懷裏,在她的頭頂低聲卻又重重的說道:“我在想你。”
素挽臉色一尬,下意識地就要掙脫開來,“你也不怕外邊聽見。”可李滄溟卻沒有鬆手,隻是說了句,“聽見便聽見吧。”他隻覺得,隻要能贏得素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的。
可素挽並不知道李滄溟這樣的心理活動,掙脫了兩下,並沒有成功,甚至聽到李滄溟因為自己掙紮牽扯著傷口痛而壓抑著的輕哼,終究是不忍,也就沒有再忤逆他的意思。隻是說道:“方才你還不讓我來軍營呢。”
李滄溟幹幹地笑了笑,解釋道:“軍營人多眼雜,萬一裏頭有李安全的人,認出你來,豈不是糟糕。”這是他的真實想法,他隻想要盡可能的把素挽留在自己身邊,能多一天是一天。
素挽道:“軍營裏頭都是些粗人,他若是沒有懷疑到你這裏,便絕對猜不到我的。”李滄溟沒有吱聲。雖然這些日子素挽一直女扮男裝,並且刻意變化了膚色,尋常人自然是認不出她來的,但若是羅門的那些暗探,可就不好說了。隻是這些話是不能對素挽說的。
誰知道素挽卻在一旁突然冷笑道:“再說了,就算認出來了又如何?我還巴不得有人告訴他呢。否則他一直蒙在鼓裏,不知道敵人在哪兒,等到覺醒的時候,我們已經兵臨城下了。”
大約是想到這一幕,素挽不禁有些雀躍,不單不掙紮,反而還在李滄溟的懷裏,拽了拽他的衣袖,“你聽到那些兵士的議論了嗎?沒想到完顏永濟的辦事效率果然高,不過這麼幾日,便是我夏國的軍隊都已經傳遍了,說金國國主一連三天,派了十幾個使臣前往中興府,陳述羅蕭綰的死與金國無關,言之鑿鑿,倒像是親眼見到似的。”
“還有,你剛剛聽到了,他們說在金國皇宮內抓到了蒙古的奸細,正準備刺殺金國國主嫁禍給咱們大夏呢。務必就是挑起兩國紛爭,那邊刺殺國主,這邊你又受了傷,我看那些將軍們也都有些相信,這一切都是蒙古在使的離間計。”她說著,掩藏不住心中的喜悅,“咱們的作法是對,直接把注意力轉移到李安全的身上,恐怕一時間讓人難以信服。隻有從蒙古入手,讓國人都深信這一切都是蒙古人的詭計時,再舉一反三想到李安全,這才能真正的讓人信服。”
“想必他現在也該真正地頭痛了吧。民心所向,相信朝中的大臣一定會反對與金國開戰。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李安全就會暫時妥協,讓你就地與金國談判,但是蒙古那邊他又交不了差。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隻是剛剛開始,很快他就能夠從尋常百姓的口中也聽到那些讓他真正擔心的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