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匹快馬在夜間如閃電般前進,不一會兒就到了刑部大牢。
一人上前急急撞撞地敲著門,那刑部輪值的小吏出來便忍不住要發火,卻被敲門的那人嗬斥道:“瞎了你的狗眼了,也不瞧瞧是誰。”
那人這才認出來人都是清一色的羅門弟子裝扮,自然要客氣幾分,“原來是羅門高足,不知道有什麼指教。”
“我家小姐要見嵬名令公。”
小吏打了個激靈,這才看向正中央穿著鬥篷的女子,羅門小姐便是羅皇後,那小吏正要下跪,卻被她一把托住,急切道:“帶我去見令公。”
那小吏哪裏敢說“不”,一麵命人去回稟刑部當值的主事,一麵趕緊領著“羅皇後”進了天牢,直奔嵬名令公。
嵬名令公威望及高,雖然下獄,那刑部卻不敢怠慢。給了一間十分幹淨的牢房,讓嵬名令公可以住地比較舒適。此時嵬名令公已經睡下,卻聽得腳步聲急,多年的軍旅生涯早已讓他養成了習慣,稍有風吹草動便醒了過來。
嵬名令公瞬間坐直了身體,牢門卻也在同一時間打開,牢房裏頓時亮堂起來,隻見“羅皇後”率先走了進來。
“令公,皇上命我來接令公出去。”
嵬名令公一怔,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若說李安全理解自己一片苦心,要放自己出獄自是有可能的。可不管怎樣,傳旨的怎麼也不該是羅皇後。還是在這樣深更半夜的時候。
可“羅皇後”卻不給他細想的時間,已經命左右羅門弟子直接把嵬名令公給“請”了起來。
那小吏見這架勢,倒是嚇了一跳。雖說羅皇後乃是一朝國母,更是羅門掌門小姐。但這從刑部提人,手續卻也是不能少。小吏不禁有些為難起來。幸好刑部主事的官員已經趕來。隻因嵬名令公被押,又加上近來是多事之秋,所以晚上守夜的是副使侍郎,急急忙忙過來見駕。聽得“羅皇後”要把嵬名令公接出去,是既鬆了口氣,卻又不得不舔著臉道:“皇後明鑒,這刑部提人,總是要公文的。”
“羅皇後”笑罵道:“也不看看要帶走的是誰?真要是公文走一遍下來,還不知道明日能不能走完呢。你們是要讓老令公在這裏待一整晚嗎?”
“是。是。是。”侍郎被“羅皇後”一番訓斥,竟找不到合適的言辭,“隻是……”
“得了。我也不是要為難你。隻是皇上白日裏一時氣急,才會怪責令公。如今,氣消了,自然就沒事了。所以命我親自迎接令公,我這有皇上的手諭。你且看吧。”說著,“羅皇後”就將手諭交給了侍郎大人。
對方此時方鬆了口氣,連忙接過手諭一看。印璽筆跡自是看不出什麼問題。再加上送手諭的是羅皇後本人,哪裏還疑有他?本來嵬名令公下獄,就已經讓大家覺得不妥。這時候羅皇後代表皇帝,禮賢下士,親自到大獄裏頭來請嵬名令公出去,卻是再合理不過了。
當即便拱手將幾人畢恭畢敬地送了出去。
卻說“羅皇後”接了嵬名令公卻並未往宮門方向走,而是領著羅門弟子直接就護送著嵬名令公出了京城。因是羅門小姐吩咐,羅門弟子自是無不遵從,且不問緣由,這一路自是無比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