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啊!命啊!哈哈!”少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大笑道。“豪情壯誌有什麼用,得到了天下又有什麼用?枉我欲上青天攬明月,又怎奈佳人早已待閨中。”
“自古美人配英雄,雖然你年紀輕輕就已經獲得了別人窮極一生都沒有獲得的成就,但仍然算不得英雄。”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附近的巷子裏傳來。
“從謫仙居你就一直跟著我,仿佛你比我都更了解我自己。”少年一口悶掉酒樽中的佳釀,緩緩說到。“那你倒是說說,我獲得了多大的成就。”
“三歲好詩,七歲好劍。九歲拜入護國宗,被劍聖收做入門弟子。十二歲挑戰聖碑排名,並一舉進入前三,更成為前十名中唯一一個年齡不滿十五歲的少年天才。又三年,以十五歲弟子的身份進入龍淵澤,奪得靈劍清水玲瓏——競天擇,一舉成為京中青年才俊第一人。”
“夠了!”少年聽到這極其不屑的笑到:“嗬!靈劍?清水玲瓏——競天擇嗎?哈哈!什麼青年才俊第一人?隻不過是世人以訛傳訛罷了。”
“如果競天擇是世人以訛傳訛,那龍皇天幕……”
聽到那聲音說出的名為龍皇天幕的東西,少年眼中瞬間閃過一抹猩紅。“該死!”下一刻,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同一時間,在附近的某個巷子裏。一個熟悉的略顯佝僂的背影立在巷子中間一動不動,像一個麵人,但卻栩栩如生。一個被捏成兩半的酒樽,斷裂麵緊貼在“麵人”的頸上。此時,沒有任何人敢質疑這半壁酒樽的鋒利。因為這半壁酒樽的主人,正是這個名為李白的少年。
“我以為三年過去了,便不會有人記得這些了。沒想到前腳剛討了一壺酒,後腳就被酒家的說書先生跟蹤了。”少年不甘心的說著,卻突然一改之前的陰陽怪氣,厲聲說到。“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那個東西?”
這佝僂的背影,正是之前謫仙居大堂中的說書人。
“稍安勿躁,請謫仙大人聽老朽說完。”說書的老丈絲毫不在乎頜下的利刃,有條不紊道。“京中第一青年才俊的名頭固然風光無限,卻也在無形中樹敵無數,正好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帝曆二十三年……”
“你說的,好像並不是我想聽的!”少年手中的半壁酒樽稍稍用了幾分力氣,老者的脖子瞬間滲出星星血珠。
“帝曆二十三年,你奉女皇密旨與另外五名聖碑排名前十的劍客同去帝國邊境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去一個帝國銘文上記載名為‘蒼穹’的秘境。探查、剿滅所有威脅,並命你將秘境內的一個東西帶回去,秘密的交給她。”老者停頓了一下,確定少年沒有反對後繼續說到。“就在那裏、在你執行秘密任務的過程中,你得到了你生命中的第二件寶物,龍皇天幕——方少池。”
“方少池!你竟還記得龍皇天幕、記得方少池……”少年放下抵在老者脖子上的半壁酒樽,嘴中不停嘟囔著。“方少池……方少池……我的……對!曾幾何時它還是屬於我的!”
“沒錯!從始至終它一直都是你的,是屬於謫仙人的寶物,是黎聖杜少陵從你手中奪走了它。一同失去的,還有你深愛的女人。”老者添油加醋的說到。
“不要說了!”少年雙目泛紅,背對著老者吼道。“不要再提及那個女人的名字。”
“不……從沒人提及,隻是你心底一直念念不忘而已。念念不忘那個終日和杜少陵夜夜笙歌的女人,還全然不覺而已……”
少年一句話都沒說,隻是信馬由韁直直的向前走。
“怎麼,想去殺了他們嗎?”老者略帶輕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