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沒說話,自動讓出了位置看好戲。
張灝一改之前的戾氣,恭謹地上前行禮:“啟稟太子,是這麼回事,臣近日聽說周,周先生給溫博軒玩了個好玩的魔術,臣特來此跟周先生學習,以後也好表演給太子看。”
原來死小溫又來我教的東西拿去賣弄!周天聽完不免拿眼睛瞪溫博軒。後者依舊默不作聲地侍在太子身後,好像在低頭想著事情。
太子見周天一個勁地看溫博軒,麵有慍色,撫了撫扇子道:“難得你有一片孝心啊,隻是不知周大先生願不願意教?”
溫博軒又聽太子提到了“周大先生”,深知太子是在暗示自己,可,就近幾日相處下來,周天實在是,不像那種人啊,可是又不能直白了跟太子說,太子他了解,認定了的事情誰也別想改,可是周天,哎,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博軒、溫博軒,”太子見他不答,拿手肘蹭了蹭他,“你來說說。”
“說,說什麼?”溫博軒一直在開小差,壓根沒注意聽。
“說去哪吃飯好。是樂香樓了,還是紅滿樓?”
溫博軒一聽,吃飯?!吃飯好,吃飯好啊,之前跟太子排練的戲碼壓根沒有吃飯這一出,太子是不是不計較了?可是,太子剛剛說了哪?隻是吃個飯為什麼要去那兒?
“當然是咱們雲都最大最豪華的紅滿樓了,太子請客這還用得著挑?!”
聽周天說這話,溫博軒心裏有點添堵,不滿地斜了周天一眼。要不是幾天相處下來知道了周天平易近人,就算有時候說話有點難聽,其實心眼實不壞,還要像張瀚一樣認為他是個市儈小人了。
魔術的事還沒跟你小子算了,還好意思拿眼睛斜人!周天有點悶火,但是,張灝怎麼不提字帖的事情了?奇怪。話說張灝這小子,賊頭賊腦的,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喂喂,小溫同誌,有沒有這回事?周天邊走邊拿眼神詢問溫博軒。
溫博軒自然之道他想問什麼,但是礙於太子一直嚴防死守,拿眼睛盯著他,他什麼也不敢回,低著頭繼續數石子。
這麼說,太子也有問題哦?周天倒是會意的快。又瞧了張灝一眼,那小子一副勢在必得地樣子,有點邪乎,看來待會還是小心點好,這剛剛還在想著怎麼把日子過得蒸蒸日上了,這就開始玩暗殺戲碼了?話說咱也就占了點便宜,在太子麵前耍了點嘴皮子,在書院謀了個不用幹事的閑職解決了下溫飽問題,這就要置人於死地了?也太不值了吧?話說還有點懷念太子昨天送來的“禦膳房出品”的糕點,比肯德基還好吃。肯德基,哎,不知道還回不回的得去?媽媽,小天不在你身邊,有沒有按時吃飯啊?不要一工作起來就不吃飯。
想著想著,周天又點犯迷糊。到底是現代好,還是古代好?
“小心!”
一輛馬車飛快地從周天身邊馳過,周天嚇得不輕,還好太子眼明手快,及時出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周天一個踉蹌摔在太子懷裏,看著太子著急的側臉腦袋有點蒙!這算不算英雄救美呢?周天心裏小小地美了一下。如果該死的太子不開口說話,她想她會好好幻想一下的。
“是不是覺得本太子很帥啊?”
帥個毛線!她就搞不懂了,他怎麼就能自戀到這個地步。周天又看見他在搖他那把破扇子,瞬間冷漠地一把推開他,嫌惡地抖抖身上的“髒東西”。
太子見怪不怪,嗔了句:“什麼人啊真是(謝謝也不說一聲)。”大步朝前走去。
張灝從周天身邊過,陰笑地瞧了兩眼,不乏得意地秀了秀他高傲的下巴。
切!毛病!古代人都有毛病。
溫博軒?周天剛想說你不一樣。誰知他也用狐疑地眼神瞧了她一眼,追太子去了。
切!切!切!
“太子,剛才那個算不算?”
溫博軒追到太子身邊小聲地詢問。
“什麼算不算?哦——你說了?”太子一時沒想起來,修長的眉眼在他不自知的時候抖了兩下。表情還挺和諧。
溫博軒明白了。太子真陰險。
後來追上來的張灝也明白了。明明說好到了地方再動手,沒想到太子早就安排好了。看來得罪誰都比得罪太子的好啊!可是說不通的是,太子剛才為什麼又要救周天呢?讓馬車直接從他身上壓過去不是更好嗎?什麼事都省了?反正太子殺人又不犯法!這個周天到底有什麼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