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醫院出來的溫博軒和張灝此事正坐在京都最大的茶樓喝茶,向下望去,甚至可以看見旁邊全京都最有名的煙花之地——醉香閣,正在懶懶散散地準備開張做生意。
“張灝,你到底在看什麼?已經一個時辰了,你拉我到這兒來到底幹嗎?喝茶嗎?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馬上把這件事稟告給太子。”
“你急什麼,現在太子正在跟大臣們商量怎麼讓周天當狀元了。”
“我覺得事情不簡單,而且今天這件事情證明太子之前的猜想是對的,有人想要對周天下手,或者,或者他們的目標根本就是太子!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沒有人叫你不管,隻是在想應該怎麼管。”
“想想想,你不覺得那已經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事情了嗎?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把知道的看到的稟告給太子,讓太子提前做好準備。”
“我覺得你應該冷靜一下,敵人或許沒你想的那麼可怕,他們並沒有殺我們不是嗎?”
“他們能使用攝魂之術,甚至喬裝改扮成你的樣子,而且就在我麵前……”
“還是被你識破了,而且攝魂術我們以前也見過。”
“我都跟你說了,那根本就是敵人故意讓我知道的。”
“那你就更應該冷靜。”
“冷靜冷靜,事關太子你叫我怎麼冷靜!”
良久,醉香閣的門口已經開始有人進進出出,茶樓裏也開始說話聲一浪高過一浪。
張灝屏退了前來加水的店小二,突然頓悟道:“我們去太醫院,到底是幹嘛的?或者說,我們為什麼要去太醫院了。而有可能,他們也有跟我們一樣的想法了?”
“我們想知道,正是他們想知道的。”
“或者,他們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想知道的。”張灝轉頭盯著溫博軒的眼睛,在等他說出答案。
“周天!”溫博軒回答。
張灝點頭,“你不覺得他從一開始出現就很奇怪嗎?”
溫博軒聞言,心虛地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張灝不急,扭頭又望回醉香閣的門口,如他所願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麵孔走了進去。他掀唇一笑,慢慢地把手從窗戶上拿下來,已經到了嗎?遊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經過強烈的思想的溫博軒放下茶杯鄭重地說:“好吧,太子之前是懷疑過周天……”
“懷疑他什麼?”張灝問。
溫博軒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突然回頭並靠近的張灝,尷尬地說:“懷疑,懷疑他是那個人。”
“誰?”
“……”溫博軒沒有說話。提起茶壺往張灝的杯裏和自己杯裏加滿了水。
但是張灝已經從他的眼神裏知道了答案:“你是說……”張灝不敢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在他的記憶深處,那同樣也是不能被挖掘的秘密。
“張灝,你好像並沒有我們認為的那麼蠢。”溫博軒放下茶壺,不客氣地說到。說話的語氣再不是剛才那個慌裏慌張的樣子。
張灝尷尬一笑,端起茶杯回敬了一句:“彼此彼此。”
溫博軒並不在意,皺著眉頭感慨道:“如果真是那樣,京都或許整個大雲國都危險了。”
“或許,有沒有可能……”張灝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溫博軒坐在對麵靜默不語。
茶樓門口正對著一家新起來的賭坊,小鋪麵小檔口兩個人站在門口充當打手,也沒有人拉客叫嚷,來來往往的人群裏隻是稀稀拉拉進出幾個人,偶爾有人想進去試試運氣,都奇怪地被擋在門口的一個裹著紅披袈裟,手持破碗的俊秀和尚攔下來,和尚苦口婆心地勸誡各路賭徒:“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賭場無輸贏,十賭九被騙,還有一個是不敢騙啊……”
就在和尚又攔下來一個準備進賭場的人時,茶樓樓上也在因為他的出現而樂翻了天,甚至已經有人熟悉地開始編排故事情節,無一不是賭坊老板看不下命令打手對和尚大打出手,和尚挨揍夾著尾巴逃跑,再也不敢來賭坊生事。待他編排完後,其餘的人跟著樂嗬幾句,也都是無關痛癢,無事生非的閑話,茶樓本該如此,茶監小二也都精通此道,是不是地插上幾句,都是奉承人的好聽話。但是在他們的內心裏,最好就是和尚天天來,茶樓天天有熱鬧看,生意才能天天這麼好,這樣到他們口袋裏的銀子才能更豐厚。
到是有一個長在茶樓喝茶的老年人無意說了句惋惜地話:“天下還真有這麼傻的和尚,天天來挨揍。”
溫博軒做得裏老年人近,示意張灝一眼,張灝冒出頭往對街望去,果真看到了那和尚,正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看樣子是要開打。
張灝回頭,皺著眉頭等溫博軒做結論。
溫博軒回轉身看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打起來了,此時日落城西,閑散的人們也出來溜街了,有幾人上前勸架但都被趕了出來,溫博軒張大眼睛,從他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不管和尚怎麼被打,他身上的袈裟都沒有絲毫破損,甚至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丁點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