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冉離還是不情願的喊出了那聲師兄,表現出羞憤的神情,狠狠的瞪了一眼在一邊笑的開花的唐沐,直接化作淩波仙子化光而去。
唐沐重新閉上眼睛,但嘴角的那一絲微笑卻是濃濃的化不開。
“你還是那麼喜歡惡趣味。”
唐沐早已知道穆姝的到來,歎了口氣,說道:“在這裏待了二十多年,難得有一個不認識的人,總是要調戲一番的。”
穆姝走到唐沐的身前,眼中是那化不開的深情,有些傷感的輕聲道:“我已經預感到此次聖跡顯現將是大機緣,隻怕我這一去便會突破至天歆境,然後與他們一道前往中州。”
唐沐睜開眼睛,站了起來,走到一枝梅花之前,微微拉遠與穆姝的距離,看著那傲雪獨立的寒梅,淡淡的說道:“修行之人,為的便是那一份修為,順利突破至天歆境,從此再非凡塵,豈不是很好。”
“可是你明知道我想要與你廝守一生!”
唐沐搖了搖頭,轉過身,四目相對,輕聲道:“穆姝,不要為了我放棄你的修行,中州人傑地靈,相信你終有一日會遇見你摯愛的真命天子。”
穆姝看見了唐沐眼中的堅定,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留下,他人麵前驕傲無比的穆姝,在唐沐麵前卻一直隻是那個愛哭鼻子的小女孩。
“你就忍心看著我投入別人男人的懷抱麼?”
唐沐的身體微微一震,別過頭去,狠心說道:“我們不要再見麵了,如今你已經即將成為天歆境強者,再見麵於你於我都不是一件好事。”
“唐沐!”
穆姝絕望的嘶喊著唐沐的名字,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唐沐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她知道也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見麵,因為這是唐沐在著二十餘年間第一次離開了藏經殿的範圍。
她,要走了。
他,也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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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要離開誅心山了?”
誅心殿中,一身道服卻顯得不倫不類的流風正在大喊大叫,一雙油膩膩的手中還有著咬掉一半的雞腿。
唐沐左眼微抬,看著眼前的這個堂堂誅心山掌門,嘟囔道:“上次見你你還是個小胖子,跟在師尊的身後屁顛屁顛的要糖吃,怎麼現在都成為一宗之主了,變成這幅德行了。”
流風聽到這話顯然覺得有些委屈,將手上的油膩隨手抹在自己的道袍上,憤恨的喊道:“當年師傅內定的宗主明明是你!結果你這混蛋一直沒有突破術法境,結果師傅竟然那我來頂缸!我就想安安靜靜的在你身後做個不愁吃喝優雅的胖子,結果呢!結果竟然被活生生的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全都是你的錯!你的錯!”
流風正在張牙舞爪的訴苦,卻突然看見唐沐的眼睛微眯,瞬間渾身一震,立馬變成了討好的神情,掐媚道:“師兄啊,我這也不是怪你,這不我正努力的準備突破天歆境嘛,這樣我就可以去中州尋找咱們的師尊,然後繼續做我那個優雅的胖子啦,你放心,等我見到師尊他老人家的時候,一定會幫你問候他的啊,哈哈哈哈。”
唐沐瞬間陰險的笑了起來,笑的流風渾身難受,卻聽見唐沐說道:“流風啊,你說你如今都是入道巔峰的人了,我呢,隻是一個問道巔峰的人啊,這可是整整差了兩個大境界啊,我在藏經殿裏躲著不出來也就算了,如今我都來到了你這誅心殿,你難道就不想把我往常欺負你的事情還回來啊!?”
聽見唐沐這陰陽怪氣的語調,流風都快哭出來了,一臉橫肉卻顯得好似哭笑不得一般,可憐的說道:“哪敢啊,往日師兄那哪能叫做欺負我,明明是愛護師弟嘛,再說就算現在師弟比師兄你高出兩個大境界,可是師弟哪有那雄心豹子膽敢碰師兄您一下啊,穆姝師姐的例子就擺在我前麵,我跟你說啊,當時我就在跟前,穆姝師姐那血吐得,就跟不要錢似的,當時嚇得師弟我愣是三天沒敢上床睡覺啊!”
聽見流風這話,唐沐的臉登時就黑下來,惡狠狠的說道:“你竟然還敢在我麵前提這件事情,信不信我一巴掌剮了你個死胖子!”
流風是頭瞬間縮了縮,臉上又重新掛滿了欠揍的表情,說道:“師兄啊,你這想要離開誅心山就直接走吧,不用跟師弟打招呼啊,走吧走吧,祝師兄早登極樂,啊,不是,是早登術法,嘿嘿。”
唐沐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主要目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幹笑道:“這個嘛,哈哈,師弟啊,為兄這二十餘年都住在藏經殿,這可是身無長物啊,我這一去便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師弟不如就送點晶石與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