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娘雖然身著鳳冠霞帔,頭頂紅蓋頭,但那身形卻是極為熟悉,而聽聲音,確是柳枝枝無異了。再看那新郎氣宇軒揚,不是那日帶走柳枝枝的年輕公子又是何人!
我一時有點恍惚:難道,這是柳枝枝的大婚之日?
新郎、新娘挨桌敬酒,快到我這便時,我索性過去,興高采烈地喊一聲:“枝枝姑娘!”
新娘像沒聽到一樣,仍是繼續之前的動作,同相熟者搭話、敬酒。
我以為她沒聽到,再度大聲喊道:“枝枝姑娘,這麼就不見,沒想到你竟然結婚了!恭喜恭喜啊!”
新娘掀開吊墜,果是柳枝枝!
她眯眼看了看我,表情隨即粲然一笑,道:“這位兄台,你認錯人了,我的名字叫南宮嫣。”然後繼續他忙。盈盈笑意的新郎瞄了我一眼,微微地頷首而過。
二人不再理我,象征性地敬了賓客幾杯酒,隨後於鬧哄哄的人群之中,相攜著手款步離開了。
我一時有些震驚、迷惑、失落,甚至憤怒。然而最終什麼也沒做,隻是呆呆地望著南宮嫣和她的新婚丈夫消失在翠竹掩映的長廊盡頭。
好一會兒,我才緩過神來。我走回去吩咐二蛋:“別吃了,趕緊走。”二蛋磨磨蹭蹭的,半天不起身。
當我回頭看二蛋依然對婚宴上的美食戀戀不舍、連吃帶拿,頓時無名火起,一邊上去對二蛋拳打腳踢,一邊罵他沒出息就知道吃,強拉硬拽把他給拽了出去。
幾天後的一個中午,百無聊賴的我和二蛋在一條河邊的柳樹下休息。
這日晴朗無風,天氣極是炎熱。我敞著懷,赤腳穿著個大褲衩,在河邊撒尿,盡量來回晃動著,以使尿能撒在更開闊的河麵上。望著流淌不息的河水,我心中一時大發感慨:這河水又是哪個老天爺撒的尿,竟然有這麼大一泡?
二蛋有點無精打采的,坐在樹下打盹,我問他為什麼那麼多瞌睡?二蛋說:餓的。
我一聽有點不高興,說:“餓,餓,你就知道餓,除了餓你知道什麼啊!人應該活著有理想,有追求,就該像那雄鷹一樣!你看看你那熊樣,能不能精神點……”
正說著,我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二蛋眨眨眼睛,看著我。
“看什麼看,你應該學著點,應該像我一樣,有遠大的理想,堅強的意誌,隻有這樣我們有朝一日才能成功,過上我們想要的生活!”
我捏著拳頭給二蛋看,二蛋問:“那大哥的理想是什麼?”
“我的理想?那可多了!比如登上達旺雪山,成為王侯將相,娶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