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櫻花再次舞起,甚至影響了莎羅和南紗的血,它們化作血紅的櫻花。
我勉強站起,膝蓋再痛那又怎樣?
我感受到的是疼痛的心和肆意的眼淚。
抬起頭,舉起手,即使以後再也不能走路那又怎樣!
點起腳尖,旋轉身體,請看吧,我的舞蹈,櫻花血舞!
淚眼朦朧中,我看到毫無招架之力的瑪格麗特正緊緊地在木偶途加的懷抱中哭泣。
她受了傷,而途加卻早已遍體鱗傷。
它似乎感覺得到痛,可是卻依然死死地抱著她,用它巨大的身體保護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竟有些感動和不忍。
此時此刻我覺得自己才像一個魔鬼,一個肆意傷人的魔鬼。
下一秒鍾,我感覺到有人從我背後輕輕地碰了一下我的後腦。我便再也使不出什麼力氣。
好困的感覺。
收攏翅膀,我無力地從半空中滑落,可就在到達地麵之前,又分明有一雙寬闊的臂膀接住了我。
我已睜不開雙眼,隻是依稀聽到他低柔的嗓音:“夠了,足夠了,好好地睡吧,我的花音,我最重要的……”後麵是什麼,我沒有聽到,便已進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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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雪白,樹木,還有樹下死去的那個黑色身影。
又是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情景,可是,我竟又會同樣地流淚,同樣的心痛。
我猛然睜開雙眼,來不及擦眼淚,卻意外地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豪華的大床上,而自己穿的衣服也變成了一條白色的蕾絲連衣裙。
我離開鬆軟舒適的床,膝蓋上微微有些許疼痛。
我看向那個被南紗刺傷的傷口,可是意外地竟然沒有傷口。我這才想起,當時奄奄一息的南紗用一隻手為我治療了傷口。她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我明明是知道她治療過的傷口是依舊會痛的,即使沒有傷疤,可是疼痛的感覺卻是有增無減的。
心一下子有種酸酸的苦楚,眼裏有東西又在泛著晶瑩。
我幹脆揉了揉眼角,抬起頭,在房間裏四處走了走。
這是一間漂亮整潔的房間,而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無不散發著說不出的細致感。
我走向陽台的方向,拉開厚重的落地窗簾。
陽光刺眼卻分外溫暖。
走上陽台,陽台下是一個漂亮的庭院,院子裏有水,有魚,有小橋,還有鮮花。
特別是我的陽台正對著一片櫻花林。
其中甚至有一棵格外高大得恰好與陽台平行,它的幾根枝杈一直伸到陽台上了。
這樣的景色,確實……很美。
可是,一想到這一切都是用莎羅和南紗的命換來的,我就覺得一股鑽心的痛……
“叩、叩、叩”三聲敲門聲響起,我警覺地盯著門。
“誰?”我問著。
“是我,亞尼爾。”門外的人回答著。
我走向門,打開,卻發現門是沒有鎖的。
而門外依舊是那個紳士的亞尼爾,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請進,”我轉身走進房間,“請坐吧。”
我隨手拉出一張椅子,自己則坐到了一邊。
亞尼爾坐下,將盒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你果然已經醒了,絕大人真的是從來不會說錯呢。”
“絕大人?”我疑惑著,“你是說異王?”
“是啊,”亞尼爾像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說,“你哭了,花音?”
“啊,不,不是的,”我揉了揉眼角,“隻是做了個奇怪的夢而已。”
“是嗎?”亞尼爾擔心地說著。
“是的,”我加強了語氣,“對了,異王,他就叫‘絕’嗎?”
“不是的,‘絕’隻是他名字中的一個字罷了,除了我以外沒人知道他的全名。”
“那,他全名叫什麼啊?”
“對不起,”亞尼爾笑了笑,“這個我不能說。”
“……算了,我該想到是這樣的……”
“不過我想,如果是你問他的話,他會親自告訴你的。”亞尼爾補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