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擺手:“我就一人,赤炎閣就不必去了。”
小二的眼神黯淡了下,又忽地綻放著笑容領我在一席桌前就座。不因為我不是大主顧而變臉,看來這風鳴樓還是很有待客之道的。
他將一本藍底金邊的本子遞給我,我正好奇,一打開才發現裏麵都寫著菜名和標價。這招在以往任何一間酒樓都未曾見過,看來這風鳴樓的老板倒也非常有見地。
我隨手點了幾道菜,也聽取小二的建議點了道較便宜的特色菜,我可不敢再點了,光是一樓怕也不是現在的我所承擔得起的。
剛點好菜,正要合上食譜,卻忽的自上方又飄來一陣笛聲,隻一瞬間,剛才還熱鬧嘈雜的大廳裏立刻自動自發地靜了下來,人人都充滿著仰慕抬頭尋找聲音的出處。要不是有樂聲,怕是連根陣落地也能聽得真真切切吧。
那笛聲歡愉,比起方才我在外頭聽到的那首輕快了許多,似乎難掩演奏者的歡樂之心,可雖歡愉,卻又帶著一絲躊躇和矛盾,奇妙的是這整首曲子又不會顯得不和諧,反而讓人歡愉同時又覺得異常的失落。當真是首奇妙的曲子,讓人不禁想應聲起舞。
能奏出這樣的曲子實在非常人所及,我不禁對這位神秘的演奏者產生了濃厚的好奇與好感。我想這對於任何一個舞蹈者來說,都是件會讓人心生快樂的事。
待一曲完畢,大廳裏響起了如雷的掌聲,接著便是嘈雜又起,有的人繼續吃飯喝酒,更多的人則是發出讚歎。
我將食譜交還給店小二,趁機打聽:“小二,這三樓的客人可都是些什麼人呀?”
他剛才向我介紹的時候那二樓赤炎閣就已是王孫公子玩樂的地方,想必能上這三樓的更是了不起的人物了。而剛剛的樂聲我卻能百分百地肯定是自那三樓的紗帳內傳出!
店小二聽了我的問話,立刻喜上眉梢,一副驕傲:“三樓銀風閣是不對外開放的,能進去的自然隻有我們風老板好和他肯招待的客人!”
“風老板?”我微鎖眉,果然鎖眉也不知道就跑來是魯莽了些的。
“姑娘竟然不知道我們風鳴樓的風老板!”店小二驚訝地看著我,那樣子似是見著了怪物。他這一聲大叫甚至還驚動了鄰桌的幾戶客人吧眼神往這瞧。
我納悶了,難道這麼一間酒樓的老板竟是魔族人盡皆知的大人物不成?
我探尋的目光對上他,這店小二也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們這風鳴樓是風老板一手創立的,總店在魔都魅域可是個連魔王大人都常光顧的地方!風鳴樓在全族很多大小城鎮都開有分館,可是風老板卻是極少去各家分館管事的,雖然這樣但各分館依舊設有銀風閣。像我們這家,自開張以來數百年,這三樓都是閑置著,倒沒意料著風老板今日竟會親自來,還興致大好地連續吹奏了好幾首曲子,真是不知道怎麼修來的這福分!”說著說著,他那雙精煉的小眼便又喜滋滋地眯了起來,甚至還能看到冒著心花怒放。
我訝了:“這風老板很少奏曲麼?”
倒不說別的,光聽剛才這兩首笛聲,已是讓我分外佩服,怕是與人家奏弦公子能在伯仲之間。世界三大樂師以奏弦為首,尚有靈樞與天齋二位公子,雖然三人皆是迷一般的身世和行蹤,卻也從未曾聽過有這麼一位風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