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刺殺(1 / 3)

那張麵具之後竟然是一張美豔之極的女子臉龐,若不是那一頭怪異的白發,隻怕較之上官怡人,也不遑多讓。絕色的容姿也還罷了,她精致的五官竟然似極了大明萬曆皇帝最寵幸的鄭皇貴妃。上官怡人出身豪門貴族,上官世家與內宮外廷本就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多年前,年幼的上官怡人與姑嫂婆姨曾以女眷的身份,謁見過回鄉省親的鄭貴妃,她記憶超群,雖是事隔多年,卻依然記得那位雖然美豔,卻飛揚跋扈的貴妃娘娘,是以一見到不動明王真麵目的情形下,才會大出意外,失聲驚呼。

吳歌更是驚的全身都僵了,千頭萬緒,紛至遝來,一個驚悚的念頭在心中驟然出現。隻聽不動明王道:“鄭貴妃?誰是鄭貴妃?”

上官怡人一驚之後,立刻想道:不錯,她不是鄭貴妃,她五官樣貌雖然與鄭貴妃有八分相似,但氣質風華遠勝於鄭貴妃,而且年紀好象也比鄭貴妃小了許多,縱然是現在這般穿的不倫不類,也要比盛妝華服的鄭貴妃美上三分,隻是……隻是……她們怎會如此相象?是姐妹嗎?

她還不及回答,隻見不動明王身子晃了晃,道:“哎喲,蠻子的馬奶酒這般勁大?”

上官怡人也覺得一陣暈眩,失聲道:“酒中有毒。”

話音未落,刀光暴閃,十餘道刀光裂帳而入,直撲不動明王。

這十餘道刀光之烈,每一道都不遜於一刀流的春田正雄。不動明王反手將上官怡人拉到身後,左臂一甩,一道亢龍罡氣弧形呼嘯而出,與那十餘道前鋒刀氣一觸,“轟”的一聲巨響,氣勁四溢,將那蒙古包掀飛了一半,那十餘人無法近身,急忙後退,收刀護身,各運真力相抗,十餘把千錘百煉的武士刀上貫注真氣,發出刺耳滲人的吟鳴之聲。

蒙古包的後半部雖然未倒,卻也已被撕得七零八落,隻是吳歌趴在外麵久了,身上覆滿白雪,一時也無人看得出來。他與不動明王的童子法相剛剛交過手,知道此法相下,神龍九變的威力絲毫不減,以不動明王“亢龍變”的威力,本來足可以讓這十餘名敢正麵相抗的刀手內腑震蕩而死,但適才那一記“亢龍變”威力卻似乎衰減得厲害,不但未能一舉擊破,還讓那十餘名刀手抵住了壓力,雖然不能近身,但人人拿住了樁,沒有再後退一步。

這時雪已經停了,一地的雪光映襯著這十三個刀手如墨的黑衣,如水的刀光,十三個人便如同十三柄出鞘的利劍,殺氣充溢在這天地之間。不動明王用日語冷冷地道:“山陰流,新陰流,奧山影神流,上地流,四如流,你們的狗膽越來越大了啊。”

那十三個黑衣蒙麵人不言不答,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不動明王。隻聽撲的一聲,上官怡人一跤跌倒,帶得不動明王身子也晃了晃,竟然也險些站立不穩。吳歌暗驚:以不動明王的神功,隻怕已到百毒不侵之境,那馬奶酒中究竟下了什麼藥,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藥到這個神一般的人物。

那十三個黑衣人見機極快,一見不動明王身子搖晃,立刻手一揚,嗤嗤嗤破空之聲大作,近百枚暗器閃電般射向不動明王,同時十三人身影急動,緊隨在後,十三道刀光曳空,八麵圍攻,不給不動明王任何喘息之機。

不動明王右手一招,那漫天遍野的森寒暗器忽然如變活物,凝成一束,如飛鳥投林般貼著不動明王的右臂外側,在不動明王的身周繞成一圈,霍然間往外暴射。那十三個黑衣人猝不及防,刀至中途,急忙回防,隻聽“叮叮當當”一陣密如炒豆般的暴響,那十三個黑衣人邊擋邊退,竟又回到了原點。

吳歌暗暗心驚:不動明王這一記“水龍卷”運用之妙,當真是鬼斧神工,那十三個黑衣人在間不容發之際還能收刀回防,這一份收發自如的功力也已到一流之境。隻是“水龍變”後招無窮,不動明王卻沒有乘勢追擊,想見已是力有未逮,可見那藥酒藥性之強。

吳歌一念及此,關心上官怡人安危,再也按捺不住,雷神訣中的“五行遁身大法”本有遁地之術,與東瀛忍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再加上雪地鬆軟,更易遠遁,當下潛雪往前,隱約聽到不動明王一聲呼喝:“憑你們也想造反。”碰碰兩聲,似乎有人飛了出去。

吳歌潛到上官怡人身旁,自雪下探手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腕,忽覺她手輕輕一甩,似乎吃了一驚。吳歌心中一動,這一甩雖輕,但反應迅捷,決不是中毒之人應有之象,他抬眼看上去,隻見上官怡人也正睜著一雙晶瑩剔透的美目看了下來。

兩人四目相對,上官怡人雖然隻能看見吳歌一雙眼睛,卻已認了出來,美目中的警惕吃驚便變成了欣喜激動,吳歌本來聰明,立刻知道上官怡人並沒有中毒,想起她在輪回島上辯毒識蠱的本事,想來她早已知道酒中有毒,隻是將計就計,尋機脫身而已。當下心中一定,正想拉了她走,忽聽一聲尖叫:“什麼東西?”

霍然之間,吳歌已感應到雪地之中一股巨力如錐似鑽,毒龍般遊擊過來,那是再熟悉不過的“潛龍之變”,顯然不動明王已發現了他,率先發難。吳歌身在雪中,束手縛腳,劣勢之下不敢硬抗,急忙縱身而起,破雪而出。

人在半空,已覺一股巨力如金剛巨杵般直搗過來,那是力聚而凝的“驚龍之變”,這一變將金剛巨力彙於一點,專擅破甲催鋒,當真是無堅不摧,無強不破。吳歌再要閃避,已是不及,隻能雙掌自外劃回,也是一記“驚龍變”,淩空擊下。

這“驚龍變”聚力於點,兩力相教,不似其他八變那般氣勁四溢,聲勢駭人,基本上隻有“波”的一聲輕響,看似沒什麼威勢,其實偌大的勁力決無一分外溢,結結實實地都受到對攻兩人的身上,而且無法卸力化勁,吳歌隻覺胸口如受重擊,整個人虛脫欲墜,直挺挺地往後摔了出去。